“那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河面上早早地就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我随口说了句这么冷的天,想吃鱼那是吃不到了,冬天来得又早,想熬出这个冬天去那可不容易呢。n
“本来我这只是随便说说的一句话,没想到被表弟听到了耳朵里却当真起来了。他二话没说,穿上了皮裘,蹬上了鹿靴就出门去了。n
“我当时没想到他是去抓鱼,家里的其他人也都不知道他跑出去干什么去了,劈柴烧火上茅房,可能做的事多了去了,谁会平白无故地去问他?n
“就这么着大人们各忙各的,小孩子们各玩儿各的,大家谁都没把他放在心上,我也没把他放在心上。n
“直到天快黑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雪来,还看不到表弟回家来,站在门口朝外往往,连他的人影都还看不见呢,我的心里就很是放心不下,担心他会出什么事,就独自一个跑到外面找他去了。n
“对这个表弟,别人可以不关心他,他的亲爹亲妈,亲哥哥亲姐姐可以不关心他,但我这个当表姐的不能不关心他。他虽然还只是个小屁孩,但他可是第一个亲过我的嘴的人啊。”n
蒲速婉笑道:“就跟杯鲁是我的小老公一样,你表弟也是你的小老公,你不关心他谁关心他!”n
阿里喜道:“大姑姑这话我爱听,当时我的确就是这么个心思。那时候孩子们在外面玩到天黑不回家的有的是,家里的大人们都不怎么担心,但我这个当表姐的却想得比较多。n
“我担心他会不会跟人打架啦,雪天地滑会不会摔跤啦,临近了荒山野岭会不会遇到狗熊啦,等等等等,可能的不可能的都让我给担心到啦。n
“现在想想,那种心情还真有点儿像是待在家里的妻子,牵挂着出行的丈夫那般丢不开,放不下呢。”n
“我冒雪出了家门,在近处找了一圈没找到他人,于是就想到了我早间说的想吃鱼的那句话,就怀疑他是不是去河边抓鱼去了,于是就到按出虎水边上去找人。n
“还没等我走到按出虎水边上呢,就见他左手拎着一条好大的鳜鱼,右手拎着渔网、锤子和钓竿,顶风冒雪地往回走。n
“我走上前去,二话不说,冲着他的胸膛就擂了一拳,怒道:你个小混蛋,你不要命啦你,这么冷的天,河里上了冻,到处都是盖子,万一出溜进去你就是有十条小命也都没了,知道吗你?n
“没想到他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下一掼,一下子扑过来就把我摁到了地上。我当时毫无防备,很轻松地就把被他给掀倒在地上了。n
“我还以为他是要还手打我呢,心想这小畜生是想造反了不成,我擂他一拳他还不服气,还想要打还给我么。n
“还没等我出声斥责,他就趴到了我的身上来,按住了我的肩膀,用他那张被冻得红彤彤的脸儿很近距离地对着我,没头没脑说了句:为了你,就算死了也值得。n
“说完,他就发疯了一般亲在了我的嘴上。我想要把他推开,却发现已经被他抱得死死地,根本推之不动,这小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比我力气还大了,他仿佛是一下子就长成了个男子汉了。n
“我推他不动,只好抱着逆来顺受的心态,任由他随便胡来。n
“那会儿,我还天真地以为他亲够了吻够了就会把我放开,跟着我一块儿回家去的。没想到这个小畜生得寸进尺,得陇望蜀,把我吻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以后,居然探手去解我的裤带。n
“我这回可不能惯着他了,我抓住了他的手说:这冰天雪地的,被你压在地上半天,你可知道我有多冷么?你还想解我的衣裙,你想干什么?你想把姐姐我给冻死在这儿么?”n
“听我这么一说,他也就丢开手不在难为我了,拉着我坐起来说:那么就等到了晚上,等他们都睡着了以后再说!n
“我当时也没来得及细想他这话什么意思,就胡乱地答应了一声,帮着他拎起了鳜鱼和钓竿、渔网等物,咯吱咯吱地踩着一地里的白雪回家去了。n
“谁曾想到,就是在那天晚上,表弟我俩的关系发生了实质上的变化。n
“有一件事大姑姑应该明白,就是咱们女真人睡觉的方式,对于普通的部民家来说,大伙儿白天一块儿干活,一块儿劳作,晚上睡觉的时候,大人孩子们都挤在一个炕头上睡通铺,咱们古往今来都是如此,家家如此,户户如此,大姑姑应该知道的吧?n
“而我晚上睡觉的时候,在一长溜的大火炕上,是跟表弟一起紧挨着的,虽说我们各人有各人的被筒,但我们挨得很近。n
“下雪的那天晚上,都已经很晚了,我估摸着怎么也得有个三更天了吧,姊妹们都睡了,兄弟们也都睡了,大人们也都睡了,我自己也睡着了,满世界所有的东西喘气的东西都睡着了。只有那个小畜生没有睡着。n
“在黑咕隆咚,寂静无声的深夜里,他伸出手来,在我身上轻轻地推了一下。n
“我睡觉比较轻,他这一推我立马就醒了,我揉了揉眼睛问他干什么,我那会儿还以为是快天亮了,得起来干活了呢。没想到他二话不说,把我的被子一撩,直接钻到了我的被窝里来了。n
“我心里一紧张,差点儿窒息地说不出话来。他先是抱住我,亲我,摸我,把我给吓得不行,可是又不敢开口声张。n
“我想把他推开,可是试了两次居然没推动他,他个臭小子一岁年纪一分力气,力气可是越来越大啦。n
“推不开他,想要声张却又不敢,想想他对我的好,想想他冒着严寒大雪给我抓的那条鱼,想想他说的为了我死了也值得的话,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再不作任何的抗拒,听凭他抱住我随便怎么放肆。n
“可他毛手毛脚的,对我既是亲又是摸的,好像是一只刚成年的小老虎逮到了一只山羊,想要吃了它却不知还从何处下口,整得我很不舒服。n
“没办法,我只好放下做姐姐的矜持来迎合他,反正家人们都睡得跟死猪一样,只要我俩折腾的动静不太大,就绝对不会惊动了他们。n
“所以,在他不停地亲吻我的同时,我也紧搂着他不停地吻他,而且还把手伸到了他那里去。n
“就这样,我俩像两条蛇一样偷偷摸摸地得纠缠了半天,方才意犹未尽地分了开来,他回到了他的被窝里,我们各人睡各人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一样。n
“说到这里,大姑姑你一定以为我们把男女间该办的事儿都办了吧?其实没有,一点儿都没有。那会儿的他还根本不知道男女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n
“他只是学着辞烈欺负表姐时候的样子尝试着欺负我罢了。他…怎么说呢…就是没有其他的,那力度那姿势完全是从辞烈那狗才那儿学来的,我记得清清楚楚。n
“虽是如此,但表弟的兴致却是很高,好像他干了一件开天辟地的大事似的,好像他一家子变成了大男子汉似的。n
“也是从那晚上开始,他每到夜里大伙儿都睡着的时候,就偷偷摸摸地钻到我的被窝里,放着觉不睡,不懂装懂地瞎折腾,折腾了一身臭汗,累了就钻到我怀里呼呼气喘。n
“我虽然明白他这么做等于每晚都深入宝山空手回,在心里暗暗地笑他,但我并不戳破他,也不教给他应该怎么做,说实话,我就喜欢他那副什么都不懂还又恨不得一口把我吃了的傻样儿。n
“我也想看看他个小畜生什么时候能真正地长大,待他真正明白过来男女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回过头来想想他一次又一次地深入宝山,一次又一次地累得气喘吁吁却又空手而回,也不知道他心里得多遗憾多尴尬多难为情。n
“直到现在,一想起他后来明白过味儿来的懊丧模样,一想起他埋怨我不教给他该怎么做的怨气话,我就开心得直想笑。n
“你说说大姑姑,那种事儿是我一个大姑娘家能教的事儿吗?虽说我大着他几岁,可我毕竟也还是个姑娘家,一被他抱住自己就先羞得不行。n
“别说那事儿我自个儿懂得也不多,就算有那么个一知半解的,我能好意思伸出手去,引他之石,攻我之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