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晔却靠近了他,闻了一下。
倒像是很喜欢。
苻煌就捏住他下巴,盯着他。
此刻室内温暖如春,苻晔的脸颊都是红的,看苻煌,只觉得苻煌神色有些陌生,叫他有些紧张,那分别太久导致的生疏感忽然浮上来了。
他不习惯身上没有苦药气的苻煌,也觉得如今的苻煌更冷峻清瘦,但情是热的,这种感觉并不是失落。
苻煌忽然抬起他的下巴,逼迫他仰头。
他看着苻煌青色的胡茬,还有那棱角分明的脸。
苻煌好像话少了很多,被战争淬毒的灵魂似乎还没有完全暖回来。
苻晔想,他今夜要都给他暖回来。
“内监。”苻煌唤道。
秦内监推门进来:“陛下?”
“传旨,朕连日奔波,就不去庆功宴了。”
“是。”
“不要有人留在这个院子里,也不要叫人进青元宫。”
“……是。”
苻晔一惊,听苻煌说:“下去吧。”
苻晔回头看了一眼,人就被苻煌拦腰扛起来,往睡榻走去。
苻晔人已经通身都红透了,被扛起来的那一瞬,他似乎也通身都成了要融化的蜜。苻煌把他撂到锦被上。那种陌生感还没有完全褪去,这叫苻晔十分害羞,说:“你……你还……”
“受着。”
苻煌道。
他更强势了。
好可怕。
可是他……望着如今一统天下的苻煌,耳朵都红透了。
他的爱人刚从死亡和征战中归来,身心都暗透了,也冷透了,苦透了,需要他甜甜他,暖暖他,叫他回到春朝里来。
苻煌在他跟前褪去了所有衣物。
他筋骨更见劲毅,肩背明显比以前结实很多,胁侧肌肉微扩,整个人都像是一把剑。
一把能把人杀死的利剑。
他爬上来,盯着他,眼珠子黢黑骇人。
此刻外头下起了鹅毛大雪,青元宫的宫人们有些回到大门两侧的厢房里,有些则去了隔壁昌庆宫。秦内监自己去青元宫大门口守着。双福给他披上一件貂袍,听见宫廷屋檐上北风呼啸,说:“还好回到宫里来才下雪,真冷呢。”
秦内监揣着手仰头看。
“瑞雪兆丰年。”
双福笑着也仰头看去。
好大一场雪啊。
倒是叫秦内监想起桓王第一次来宫里那天,也是大雪天。
因此他觉得下雪天都是吉兆。
奉春宫那边文武百官早早就进去候着了。因为下雪的缘故,宫人们用金色毛毡将整个奉春宫的庭院都遮盖住,下面又挂满了红绸。
这些年宫中宴会也年年都办,众人却都吃得胆战心惊,与其说是进宫与君共乐,不如说是进宫来遭罪的。
自从今陛下登基,这还真是头一次如此热闹,又看满目披绿挂红,大雪天也叫人心里热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