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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小心试探（第1页）

创新大赛已经过去一段时间，商业计划书却毫无进展，经管系的同学都认为是柯睿梦在晾着他们，内心十分不满。其实，睿梦嘴上答应一起合作，其实内心比较排斥，他做“重幻”不是为了商业，但为了能拿到大赛丰厚奖金以维持开发更高版本的“重幻”，柯睿梦也只好妥协。

接下来的日子，柯睿梦都和经管系的同学在一起写企划书。团队中的白菇静负责市场策略，总是在写方案时偷瞄睿梦，总找机会向睿梦靠近。自从女生宿舍楼下那场大战之后，白菇静忌惮彪悍的萧以然，收敛了不少。但为了牛魔犇的计划，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这几天柯睿梦还是壮着胆子试图跟萧以然讲话，可她还是一如既往保持沉默。睿梦从她朋友那里得知这几天她一直没吃早饭，原因是她这几天上火，嘴里生满了疮，只能喝稀饭。早上去上课的时候，睿梦特意给她买了罐王老吉，去火。

睿梦悄悄靠近，“还生我气呢？生气可不好，能气坏身子。跟别人生气就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们是朋友嘛，都是为我着想。来瓶王老吉，去去火吧。”

萧以然接过王老吉，“你说你怎么能跟那种人混在一起？”

睿梦：“我也不想啊。已经明确提出拒绝了，可她还来粘着我，我也想不明白！也许是我太有魅力了吧。”

萧以然白了他一眼，“我呸！真够厚颜无耻。她可是咱学校出了名的贱女人，恨不得把所有的美男子都弄到手。可是，她怎么打起你的注意了？你又不是美男子。唉，真是想不明白。”

睿梦：“你说这话我可不爱听，我怎么就不是美男子了？“他很在意这个，像个孩子一样较真。

萧以然：“哼，把你和那些土鳖放在一起比，或许你还有几分胜算。我劝你，还是跟着你的兄弟土鳖钻回地底下去吧。”

睿梦：“看看我，五官端正，样貌清秀，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就是校园里的环卫阿姨见了我也会颔首点仨头呢。”

萧以然：“环卫阿姨是算命的，她看出了你的天命，将来有一天你也会融入他们光荣的环卫大军的！”

睿梦：“萧以然，你——！你说你，好好的一个姑娘，不去学学人家怎样打粉底，却在这里冲我开机关枪！像你这样的姑娘，将来谁敢娶你做老婆！”

萧以然：“这就是姐的生存法则，不爱红妆，爱武装，不让别人带给我一点儿内伤！柯睿梦，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老婆”这两个字。我也是女人，我也会心动的！”

睿梦：“你这铜墙铁壁也会心动？你只会让别人火冒三丈，血压升高！还是那句话，你要是不改掉你这刁蛮的毛病，要是我，绝不会娶你做老婆的！”

萧以然被彻底激怒，火气蹭蹭蹭的往上涨，喊道：“柯睿梦，你找死！”

萧以然把那罐王老吉扔了过去，柯睿梦顺势接过来，打开喝了起来。

睿梦颇为得意，说道：“谢谢，我正好要败败火！你要不要也来点儿？”

萧以然举起了拳头，“我看你还想吃点儿拳头！”

柯睿梦见势不妙，赶紧逃离现场。

从小，萧以然就将柯睿梦当作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小时候，睿梦是她的坚强后盾，成绩考差了，调皮惹事儿了，被父母教训的时候，睿梦总是站在她身前保护她。她喜欢被柯睿梦保护的感觉，所以经常故意惹事儿，故意成绩考差。久而久之，睿梦看破了她的小心机，也厌倦了保护她。等到她再一次考砸被父母教训时，睿梦冷冷地站在边儿上看着。萧以然第一次失去了被保护的感觉，相比父母的棍棒，这更让她感到心痛。那次她哭得稀里哗啦，吓得父母收住手中的棍棒，一脸茫然又不知所措。她泪眼花花的看向一旁的睿梦，睿梦明白她的意思，但就是不为所动。伤心的萧以然哭得更凶了，把四周的邻居都惊到了，纷纷过来哄她。可是没用，继续哭。父母安慰她，没用，继续哭。当柯睿梦走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她才立刻止住了哭声，露出了笑容。

从小，睿梦就觉得萧父亲从来没有把他当成家人。萧父亲对他越好，他越感到这是一种施舍。柯睿梦总觉得有一种距离感，当他犯错时，得到的不是萧父亲的教训，而是无尽的宽容。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客人，一个被可怜的人，一个得不到爱的人。睿梦不希望被可怜，渴望被爱。

每天夜深人静，柯睿梦也只能通过残存的物品和照片来回忆父母的样子。凭着仅存的记忆，体会那些再也体会不到的亲情。他那种强烈的思念激发了他的第六感潜能。记忆越来越顽固，未知的感觉越来越清晰。他想要抓住那些未来的景象，想要看清它们。而他越是想看清，越是容易失去它们。那就像是一种召唤，像是一种宿命，柯睿梦迫不及待想要看清。他的脑电波异常活跃，以至于每晚都会做梦。梦到小时候，那些时光是清晰的，充满着温馨和幸福。也会梦到未来，一段段模糊不清的片段，充满着血腥与暴力。他几乎每晚都会被这种噩梦惊醒，心细的萧以然会来到他身边，把惶恐不安的睿梦抱在怀里，给他安慰。

在那段小时候的岁月里，萧以然认定柯睿梦就是她一辈子要坚守的人。而睿梦却从未这么想过。在青梅竹马的时光里，过家家是最让睿梦痛苦的事情，因为萧以然会把自己打扮成新娘，嘴上抹鲜艳口红，像嘴角流血一样，脚上穿着妈妈的高跟鞋，披头散发，踉踉跄跄走到睿梦面前，张着“血盆大口”亲吻在柯睿梦脸上，尖叫着要嫁给他。睿梦被这种诡异的“新娘”吓到，从此肉小的心灵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噩梦。

睿梦的排斥，更多是来自小时候的恐惧。可萧以然又是他亲近的人，给过他温暖的人。这是最让睿梦头疼的，他完全没有处理这种交织在一起的感情的能力。稍有不慎，就会深深伤害萧以然。一旦被伤害，就像小时候萧以然为了得到他的关爱，执拗地痛哭。固执到难以撼动，任谁都无法劝说。

柯睿梦害怕伤害萧以然，可有时候事情往往事与愿违，越是不想伤害一个人，往往越会发生。老天爷像是再开一个巨大的玩笑，可这个玩笑并不好笑，是建立在两个人的痛苦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