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我呢?阿一你就一点都不会不舍得我嘛?
当初一起工作为了偃甲炉大业共同奋斗的时候,就你侬我侬花前月下(并没有),现在偃甲炉已经初具雏形了,就翻脸不认人喊人家破军祭司上赶着要我赶紧走。
累觉不爱。
捧着小包裹,谢衣幽怨地瞥了谢一一眼,得到青年莫名的回视和大祭司古怪的一瞥。
好,好!
我走,我走就是了!
不知道又脑补了些什么乱七八糟东西的破军祭司如遭五雷轰顶,神色瞬间憔悴哀伤,他凄凄切切地向后退了一步,一抿唇,凄然倔强地转身泪奔了出去。
只留下谢一和大祭司在石室内面面相觑。
石室内一下子陷入了令人尴尬的沉寂。
打破沉默的是沈夜。
他向着谢一走去,自他身边越过,停在了他身后几步处。谢一转过身,只看见大祭司的背影,末梢微微蜷曲的黑发披散着,不觉淡化了许多他面容中积年累月沉淀下来的冷硬。
“偃甲炉一事,你与谢衣均是居功至伟。谢衣是本座唯一的弟子,本座对他知之甚深,而你……你可有什么想要的,不妨说出来,只要是本座能够应允之事,便许了你。”
“我没有什么想要的。”
谢一摇了摇头,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愤懑或是其他的负面情绪。他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坦荡又自然。
略微顿了顿,谢一有些迟疑着开口。
“……也算不得想要。只有一事,若是可以,还请大祭司如先前所言般应允在下。”
“你说。”
沈夜无可无不可地弯了弯唇角,眼底划过果然如此的冷然。
“他素来较真,今日后,便是如大祭司所言将偃甲炉一事交由我,想来亦是放心不下,会时时过来查看。而破军祭司身居高位,需要处理的事务本就繁多,他又总想着再多帮大祭司分担一些,也还放不下自己心爱的偃术……若是可以,能否将他的事情分担些于我。”
谢一轻轻叹了一口气,提起谢衣的时候,语气柔和中带着些宠溺,整个人的神情都温柔下来。
“我与他不同,虽得益于这具身体,如今会痛会冷,可终究仍是偃甲。他不寝不食,久之便会筋疲力尽,难以为继,而我不寝不食——”
谢一摇了摇头,哂笑出声。
那略带着些嘲意的笑容很快就在他面上消失不见,青年伸手罩住了自己的眉眼,将表情尽数遮在掌心。
“偃甲,本就是不需要寝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