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似乎总有哪里不太对劲啊……
谢衣愣愣地盯着谢一的脸,目光一寸寸地逡巡着,试图找到那有些不大对劲的地方。
“正好我刚理出了些头绪,画了几份图谱,你来看看,哪里需要再更改。”
“这个偃甲眼镜,是你自己做的?”
谢衣答非所问,目光直愣愣地落在谢一的眼睛上。他之前看了半天,总算琢磨出来哪里不对劲了。
青年的右眼戴着一副设计感极强的偃甲眼镜,并没有安装镜片,交错穿插的几个环形部件组合成一个圆形的镜框,目测应该能够手动调节出起码三种形态,应该至少具备调焦和聚点的功能。这幅眼镜和谢一本身的气质搭配的天衣无缝,谢衣恍惚间竟然生出种谢一就应该是这副模样的感觉,以至于才没有在第一时间觉察到。
不过这样看来……他与自己便不是那么像了。
谢衣恍恍惚惚地想着,也说不出对这结果是期待还是失落,只枕在谢一的腿上,向着他的脸伸出手。
手指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地碰触到了谢一眼下的肌肤,他抿着唇伸出手,抓住了那副偃甲眼镜想要把它摘下来。
偃甲眼镜一点点地脱离,谢一不太舒服地微阖了眼,黑长而密的睫毛轻颤了下。
像是被什么蛊惑着驱使了一般,谢衣伸手撑起自己的身体,试探一样地、忐忑又期待地,凑上去轻轻碰了碰谢一微抿的嘴唇。
柔软的嘴唇相贴,滋味比谢衣之前想的还要好许多。
胸腔里跃动的频率越发快了,谢衣的耳中充斥着自己鼓擂一般的心跳。
在分开的时候,他恋恋不舍地、尝试地咬了咬谢一柔软的下唇,然后为唇齿间留下的触感,自心底到四肢蔓延出一种触电般的悸动。
“很、很好看。”
谢衣佯作镇定地坐起身,把偃甲眼镜给谢一重又戴了回去。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说不出是害怕还是激动还是别的什么,有好几次都差点把眼镜直接压在了谢一的脸上。
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谢一仍有些懵,只是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也算是对谢衣的赞美做出了回应。
作者有话要说:jj审查的挺严的啊……远目
不过这种只能写到脖子以上部分的那啥,忽然间就一点儿码字的动力都没了怎么破,难道是我已经太不纯洁了吗……捂脸
☆、
谢一对这个吻不作任何表态,尽管他已经自我升级了一次,但是这种涉及到人类求偶本能以及爱情这玩意儿的高深理论和实践经验,对他来说还是有些言之尚早。
于是心如鹿撞,又是欢喜又是忐忑,患得患失的谢衣,就这么被硬是从言情频道调回了科教频道,和谢一一起重新投入了偃术大业。
摔,说好的在一起呢!?
化悲愤为力量的谢衣,爆发了强大的战斗力,以至于在沈夜再一次踏入这里的时候,偃甲炉的设计稿都已经出到70版本了,只需要在稍作修改进一步细化,就能够直接投入生产。
沈夜对自家徒弟的工作效率表示十分满意,同时为自己的聪明机智点了个赞——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城主操心我的动手能力了,想建哪里建哪里,谢衣小帮手,你值得拥有!
谢一站在一旁默默地整理资料。
好容易从自我陶醉的世界中走出来,大祭司轻咳了一声,一贯不苟言笑总是一副高深莫测在筹备什么大事情的脸上,难得露出些宽慰的笑容。
他将设计稿放在了桌上,对着谢衣和谢一略略颔首,眼中的欢愉清晰可见。
“很好。”
工作仍难以纾解自己躁动的心绪的谢衣,此刻得了师尊的夸奖,也不由得开心起来。
沈夜看向谢衣,眼神中还残留着之前的赞赏,可神情却已经分明又变回了流月城的大祭司,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强硬。
“偃甲炉如今已算是基本成型,接下来需要谢衣你做的并不多,本座以为他一人便足以胜任。谢衣,瞳已经与本座说了,若是再拿破军祭司负责的事情去烦他,他就把生灭厅厅主的职位传给风琊……”
被自己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威胁的滋味不好受,尤其是这威胁还十分行而有效的时候。
若不是在别人面前维持大祭司那副高冷的模样维持惯了,沈夜现在都有种扶额长叹的冲动。
“弟子明白。”
谢衣在大问题上还是很靠谱的。
他点了点头,对着沈夜弯腰一礼。
整理好材料的谢一看了他一眼,这意味深长的一瞥稍纵即逝,谢衣察觉到转头去看时,已经错过。
对了。重回破军祭司的职位,就不能和阿一一起愉快地工作了!?
后知后觉的谢衣震惊了,他默默地转过头,眼巴巴地瞅着自己师尊,企图用眼神传达着“师尊啊,我觉得破军祭司的责任吧,瞳还是能担当一下的,风琊除了长得不太符合您的审美标准,对您的忠心程度上来说没有任何问题啊”的意思。
师尊啊,你看我一眼啊!
难道您那挑剔的审美强迫症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强化至斯了吗!?
收拾好笔墨纸砚,顺便把谢衣回归破军祭司需要带走的东西也整理打包了一下,实在找不到事情做的谢一在原地思维发散了一会儿,拎着小包裹走到谢衣面前。
肩膀上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下,谢衣回头,就看见一个被打包的很漂亮的小包裹,一只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的手提着它,顺着手臂看过去,是谢一善解人意的温柔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