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呆愣愣地瞪着眼睛看着人,有些可爱。
“你叫我什么?”
“裴正声。”丹增贴上人的额头,语气软了下来,“累不累?别害怕。我想你了。”
本来有很多话想问,临到头却是三句毫无关联的话。
或许并非是毫无关联。
这悄悄是他心疼的具象化。
这么多年压抑着自己累不累?
一个人对抗那些可怖阴郁的思想会不会怕?
很想你,想抱抱你。
裴正声不明白丹增为什么会说这些。
他混沌的脑子已经不知道作何反应了,但对方软化的态度,也让裴正声的怒气熄灭,尖刺柔软。
“不去医院就不去医院,我帮你叫家庭医生。”
裴正声家庭医生的联系方式还是白芝给他的,就是怕裴正声糟蹋自己的身体。
丹增搂着人,让裴正声靠在自己的怀里。
很快家庭医生就到了,是一个老头,看上去身体硬朗和蔼可亲。
“怎么样?”丹增关切地问道。
老医生表情严肃,像是遇到什么疑难杂症,丹增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嗯,发烧。可能是着凉了,等会儿打个点滴应该就差不多了。他一般不怎么生病,所以这一下子病起来才这么严重。”
家庭医生配好液体,给裴正声挂上。
对着丹增道,“看看明天还烧不烧,再烧的话先试试物理降温,不行就退烧药。”
“好的,大夫。”丹增还问了几个注意事项,忌口什么的。医生也都一一做了解答。
裴正声挂着水,已经睡着了。
丹增轻轻摸着人的脸颊,内心一片柔软。
给郑鱼发了消息,让他先回去休息,明天早上再出发。
郑鱼也没有多说什么。
九点半开机,总归来得及。
早上六点,裴正声幽幽转醒。
最先感知到的是手背上的异样感,之后是身后。
他一动,浅眠的丹增也惊醒了。先是看了眼点滴,就看到人自己把针拔了。
“诶!裴正声!”丹增气急败坏地喊到。
为什么生病之后这么不乖!
“你叫我什么?”
裴正声是声音清冷,一点都看不出生病的样子。
“学长……”丹增立马就怂了。
裴正声本身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觉得很奇怪,很少有人会直呼他的名字。
看着丹增眼下的青黑,便觉得心口有一处地方塌陷下去,变得柔软起来。
看看,裴正声,柔软?
或许这就是所谓爱情的力量吗?
裴正声自嘲。
他冷冷地问着对方,因为刚退烧的缘故,嗓音多了沙哑,“怎么不继续叫我的名字了?”
“学长……”丹增一滞,握住人手掌,在自己脸上贴了贴,心疼道,“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说着他又拉着手在自己心口贴贴,道出了自己的感受,“我心疼啊。”
他的表情看上去很痛苦,眉头皱在一起,甚至快要哭出来。
裴正声错愕地不知如何是好,眼前人眼睛里的心疼要溢出来,他好似也跟着心疼了一般。
略显笨拙地伸手将人抱住,试探地在人背上拍拍。
“学长……”丹增只叫了他,什么也没说,又好似什么都说了。
“我允许你叫我的名字。”裴正声声音依旧淡淡的,拍着人的背,顺着人的脊柱轻抚,眼里多了很多仅对某人的柔和,“只允许你叫。”
丹增靠着人的胸口,声音闷闷的,“裴正声,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你要先爱你自己,再来学着爱我,明白吗?”
他不管不顾地道,“我爱裴正声,他是我的月亮,你要照顾好我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