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挨一刀几天就好了。
旁人能一样吗?
况且她现在心里乱得很,哪还有心思去猜测那几位大人物在磨蹭什么呢。
梅花回答的滴水不漏,可偏偏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那些星官听完后,一个个的脸上难掩失落,又凑在一起叽里咕噜的窃窃私语。
白泽等了一会儿,见他们没有再继续表意见,于是他小手挥了挥,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把梅花送走了。
——
出了紫微殿,梅花脸上的从容再也维持不住了。
她脚步沉重的往回走,每一步都像是被无形的枷锁拖拽着。
方才在殿内,她与白泽眼神交流了很多次,对小仙君的存在,两人都心照不宣的选择避而不谈。
想起白泽所说的灭世预言,梅花只觉得冷汗涔涔。
一时间,她的脑海中闪过很多的画面却都不敢深想。
仿佛只要她稍有思索,思绪就会向无尽的黑暗中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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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心病狂的薛辄止刚刚伏诛,就又来一个魔星降世。
魔星降没降世的她不知道,但小仙君的确是前几日降生的……
巧合的时间节点。
悲惨的身世背景。
与九重天颇深的渊源。
无一不让人浮想联翩。
任谁都会不自觉地将这两件事情联系起来。
如今看来,这个时候公布小仙君的存在,实在不是什么好时机。
梅花颇有些庆幸方才没有一时冲动问出口。
然而不消片刻,她又开始悲观起来。
那么个大活人又能藏到几时?
且不说突然冒出来的灭世预言是否真的同小仙君有关联。
薛辄止在九重天上杀了那么多人,之后一死了之。
那些失去同宗同族,挚友至亲的仙人,他们的滔天恨意要如何化解?
梅花犹记昨日去祭拜石妙时,惘仙冢里新添的上百个崭新的牌位。
那些牌位之下,跪趴着一个个因为极度哀伤而恸哭的可怜人。
他们扭曲的面庞灰蒙蒙的,只有在诉说仇恨时,原本黯淡无光的眼中才会迸出尖锐的亮光,令人不寒而栗。
他们的生死之仇,刻入骨髓的怨怼在薛辄止消失之后会随他一同消散吗?
应该会的吧。如果薛辄止留于现今,唯一的骨血至亲——小仙君不存在的话。
那么,那些怨恨就不会被延续。
反之……小仙君就是会成为一个继承者。
她会继承薛辄止的血脉,继承那些未能泄的,长久绵长的恨意。
如果乐观一点想,或许会有人感念石妙的恩惠,继而不会为难她的孩子。
但梅花知道,那也只是一时的心软而已。
因为薛辄止已经用行动告诉了她。
执念会化为牢笼,过于浓烈的情感会让人失去理智。
憎恨,远比爱要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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