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定然是有什么幺蛾子,才会来。
果然,弘历往那里一坐,就让把人都叫来。
福晋也不问做什么,痛快的让人去叫了。
且还用问么?
当然是给他的心尖尖出气了。
福晋不热络,可也不敢真的给他脸色看,依旧亲手捧了茶。
“爷请用。”
弘历一手接过,顺手拉着福晋同他一并坐在炕上。
福晋也没推拒,眼神淡淡的扫过弘历的香囊,心中已经没有什么波澜。
“前几日皇阿玛问起了傅恒的亲事。”
“瞧着是有要赐婚的意思。”
“你可有什么人选?”
弘历的话完全同他此刻在这里的目的南辕北辙,让福晋一愣,才反应过来。
“臣妾还真没有细想,同额娘也说过这话儿,只想着傅恒今年才十五,过几年再议也使得。”
“额娘各处赴宴,想来也是相看过,但没有透话儿过来,便是还没有意。”
“不知爷心里可有好人家?”
弘历笑笑:“十五也不小了,定下亲事,过两年再成婚就是了。”
“若能得皇阿玛赐婚,于他也是有益的。”
“皇阿玛要赐婚,想必也是爷替他挣的脸面,倒是让爷费心了。”福晋要起身行礼,被弘历按住了。
“福晋要同我如此生分么?”
福晋心中一紧,自己今儿只是不情愿了那么一点儿,他就感觉到了。
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
当做没听出来?
还是解释?
这如何解释?
福晋还在犹豫,弘历却拍了拍她的手:“我们少年结发,自当携手共进,福祸同享。”
“没有人能在身份上越过你。”
“温晚,也不能。”
他如此直白,福晋也不能再模糊过去。
他的意思已经十分明了。
她替他掌后院,周全命妇,他会给她最尊贵的地位,外头的所有荣耀都是她的。
而温晚是他的掌心娇,什么也不必做,只要安安分分的享他的偏爱,金屋藏娇不外如是。
这两种,哪种更好?
福晋没有去想。
因为已经不重要了。
她端正身姿,端庄一笑:“爷,臣妾明白了。”
弘历又拍了拍她的手,表达赞赏。
福晋能想通,可以省他许多事儿。
“还请爷,给透个话,若有合适的人家,我也好同额娘说说。”福晋自然的把话题拉了回来,言语也恢复了往日的熟稔。
“纳兰容格的嫡女,如何?”
福晋想了想:“叶赫那拉氏?”
“倒是见过一次,教养极好。”
“那我给额娘递个话?相看相看?”
“嗯。”
“也不是非她不可,若你家有合适的人选,只管说来,我替他请旨。”
“是!臣妾明白。”
“你跟傅恒也有日子没见了吧?让你额娘带他来见见你罢。”
福晋十分惊喜,她同弟弟何止是有日子没见了,快一年了罢!宝亲王府不设宴,她就根本没机会见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