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玉。”林梵还没说话,秦诺先喝道:“你胡说什么?”
铁心玉还有些不知死活,颇为委屈不平的道:“秦大哥,我说的有什么不对,有妇之夫,和别的男人同吃同住,这一路走来,若说没有什么暧昧见不得人的关系,你真的相信?”
苏浅有些意外,可是一瞬之后,便恍然。
看着秦诺铁青的脸,苏浅淡淡笑道:“铁心玉,你以为这样,秦诺便会觉得我行为不检,然后不再心怀内疚,老老实实的待在你的身边?你错了,你根本不懂人的心里,现在这个时候,是他最内疚的时候,你现在火上浇油,只能破坏自己装的温顺无比的形象,我若是你,就等过上一段时间,旁敲侧击,转弯抹角,慢慢引导着他去想这事情。那样的话,说不定效果更好。”
苏浅神色坦然,分析的一本正经,只说的铁心玉有些反应不过来。
林梵本来都有些按耐不住的想要出手教训教训这个女人,可是看了苏浅说完便转身径自要回屋,反而有些觉得自己紧张了。
自己一向以为是自在无所谓的,有些事情,却未必能有苏浅那么坦然以对。
乌云飘来,将月亮遮了小半,夜色有些低沉下来,秦诺本来心中是一千一万的想着不管怎么样也要向苏浅将这事情解释清楚,哄了回头的,可是被铁心玉这么一闹,却是更张不开嘴。本来对铁心玉还有着几分歉意,如今却是反而少了几分。
苏浅伸手触上木门,还未用力,却听身后红月道:“苏姑娘。”
这一声很正经,正经的,连现在很烦躁的谁也不想理的苏浅,也不得不暂停了动作。
红月的声音一贯的冷清:“这样的女人,你就这么放过她?苏姑娘,我觉得你,也不是那心软无用的人,这口气,你咽得下?”
苏浅回身,看了看靠在一边静默无声的易飞扬,又再看了看红月,淡淡道:“红月祭司,你以为我是放过他们?其实,我只是不想为难自己。我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些年都耿耿于怀,可是这些年,你又何尝不是在折磨自己?不管他们有多可恨,也不值得我赔上下半辈子来怨恨,青春年华,你若都不珍惜自己,还有谁来珍惜你?你恨他们,却搭上一生跟他们耗着,值得吗?”
苏浅说完,便径自开了门,林梵也自在的跟了进去,没有什么觉得不妥的地方。
红月却是站在原地,半响动也不动。
这话,易飞扬是对她说过无数次的,再是有恨再有不甘,折磨他也就罢了,不要折磨自己。可是那心中的一口气却是怎么也不能平顺,折磨他的同时,也就不可避免的折磨自己。
可这话在易飞扬说来,怎么都难免有一丝给自己开脱的感觉。如今苏浅站在同样的位置,面对同样的事情,这截然不同的对待,却让红月心中惊雷一般的震撼。
原来放手,也可以这样的坦然。而相比之下,赔进自己一生的惩罚,是多么可笑。
特别要跟涟漪说句抱歉,有一条你的评论,我想加精的……结果手一抖,点成了删除……点完就生效,都没给我撤销的机会……555意外啊意外,抱歉了。
-->
-->
好在门外传来的声音,却是那个虽然冷清却温和的易飞扬。
“是我。”易飞扬道:“苏姑娘起身了吗?我有话想对苏姑娘说。”
易飞扬有话要对自己说,苏浅疑惑的看了眼林梵,林梵也是摇了摇头,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苏浅对这个男人其实印象一直不错,那清清淡淡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坏人。就算是个坏人吧,也是个很斯文的坏人,而且是个很有原则的坏人。
苏浅已经不是警察了,没有那么强的追根刨底的思想,半点也不想去打听易飞扬和红月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可就冲着他们出于自卫掐死了人家的宠物而人家也没找麻烦这一点,她便觉得易飞扬这人不坏。
苏浅撑起身子,道:“稍等一下,我马上出来。”
门外易飞扬应了声好的,脚步便挪到了桌前。
苏浅基本是和衣睡得,起身披上了外袍,便推门出去。
易飞扬正坐在桌前,听着门响,忙站起身来。
“苏姑娘。”易飞扬道:“打扰你休息了。”
“没有没有。”苏浅忙道:“我已经起来了。”
一抬眼便看见易飞扬手边,放着个小小的包裹,在这个年代,这就差不多等于一个行李箱了。
“你要出门?”苏浅不由得道。易飞扬在这林子里,想来应该已经住了六七年了,而且听那晚上他和红月的对话,他似乎还得了什么绝症或者是中了什么毒,可能没多久能活了,这个时候出门?有些奇怪的感觉。
易飞扬还戴着让人看不清表情的面具,点了点头,道:“是要出门,我的时间虽然不多了,可是却也不想死在这个地方。”
苏浅不好多问他这到底是为什么时间不多,只能道:“那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能帮的上忙的事情,易公子但说无妨。”
虽然看不见,可是苏浅却能感觉易飞扬似乎是笑了一笑,然后道:“并没有什么事情要麻烦苏姑娘的,只是昨夜想了一个晚上,做了这个决定,觉得临走之前,一定要向苏姑娘说句谢谢。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昨晚上苏姑娘行为做事,让易某惭愧之余,也恍然大悟。”
“额……”苏浅愣了一下:“易公子,我没有做什么,何来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