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低头浅笑,没说什么,乖巧自觉地换到祁洲的另一边。
施兰一把将苏烟抱了个满怀,连带着手里的横幅也丢到祁洲手里。
“烟烟宝贝,你不知道,阿姨都快想死你了!都说了让你平日里有空来家里坐一坐,陪陪阿姨,结果你呢,在江城一个月,来都没来家里一回。洲洲不在,炀炀也不在,阿姨一个人在家里呆着都快长草了。”
苏烟言笑晏晏,调侃道:“是吗?可我好像听说,你和叔叔去欧洲旅行,昨天才回国?”
被拆穿的施兰也不心虚,“哎呀,身在曹营心在汉嘛!不过话说起来,烟烟宝贝,你怎么知道我和你叔叔去欧洲了?从谁那里听说的?是不是炀炀?”
苏烟眼底沁着淡淡的笑意:“是他前段时间找我让我收留他,说好不容易休假一天准备回趟家,结果没带钥匙,家里没人,又怎么也联系不上你,无家可归,没处可去了。”
“噢,那次啊,害,有时差,那个点我在睡觉,没看到他的消息,不过”施兰半托着下巴,“无家可归?没处可去?这话是从那小子嘴里蹦出来的?”
苏烟不解地点头:“是啊,当时哥哥是这么和我说的,我就陪他玩了一天。”
施兰盯着苏烟看了会,许久后叹了口气,摸着她的小手语重心长:“烟烟啊,男人的话,不可信。你别看炀炀平时一根筋,呆得很,关键时刻他比谁都精,尤其是这个咳总之,你别信他的鬼话。”
虽然施兰看出来了苏烟和祁炀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氛,知道他们关系非比寻常,恨不得昭告全天下这么可爱乖巧的女孩子是她的儿媳,但她也同样看出来,她的傻儿子还没捅破窗户纸,别被她一说,把她的准儿媳吓跑了。
施兰慈祥亲切地抚摸着苏烟的发顶。
她是真喜欢苏烟,第一眼见她就打心眼里喜欢她,甚至前段时间还在和锐锋商量,不如认苏烟做干女儿,以了却她希望有个女儿的心愿。
没想到后面还有这么大个惊喜等着她。
她的傻儿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不过,呵,男人,一个月前说不想谈恋爱,一个月后看苏烟的眼神和狼见了小白兔似的。
施兰隔老远都看了个真真切切,激动得掐着锐锋的手臂嗷嗷叫。
短短一个月,她竟然把她两个母胎单身的傻儿子都嫁出去了,施兰怀疑自已最近走了狗屎运,想着有时间一定要去庙里拜一拜,感谢感谢佛祖。
祁洲手持横幅,眼神却一直落在苏烟身上。
几日没有见她,上次见面时的怪异感觉却丝毫没有消退,反而愈演愈烈,夜半梦回时,梦中出现的竟不是温玉,而是苏烟。
祁洲从梦中惊醒,脑海中温玉和苏烟的面容交替,隔天与温玉约会时也有些心不在焉,温玉委屈地问他最近怎么了,总感觉他的心不在自已身上了。
“没有。”
祁洲轻声道。
“我喜欢你,只喜欢你。”
祁洲重复了几遍,不知是在告诉温玉,还是在告诫自已。
温玉浅笑,提起两人的婚宴,细声询问祁洲的意见。
当时两人在一起之后的第三天,祁洲就迫切地向温玉求了婚,他想早点确保自已拥有她,不会再像上一世一样失去她,可现在温玉提起时,祁洲却避开她的目光:“这件事不急。”
温玉微愣片刻,后低眉道:“好,都听你的。”
祁洲游离的意识被苏烟的笑声拉回现实。
“阿姨,你不知道,我上个礼拜和哥哥去玩密室逃脱,原以为他人高马大胆子也应该很大,没想到竟然特别胆小,还怕鬼。”
施兰微眯起眼,眼神饶有深意:“他是不是往你怀里躲,抱着你让你保护好他?”
“诶?”苏烟惊诧,“阿姨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呵,男人。”
施兰轻啧一声,扭头瞥了一眼乖巧当工具人举横幅的祁锐锋:“真是龙生龙,凤生凤,你的儿子,和你当年如出一辙的相似,连骗女孩子的把戏都一模一样。”
祁锐锋回忆:“我当年有这么幼稚吗?”
施兰冷哼哼:“不止。某些人可不止怕鬼,还怕虫怕黑怕蟑螂,连下雨天打雷都敲我卧室的门要和我一起睡,呵,结果婚后全都原形毕露。嗯?你现在还怕不怕蟑螂了?”
祁锐锋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兰兰,你当年就没有想过,每天有佣人打扫的别墅,哪里冒出来的蟑螂吗?”
施兰恍然大悟:“是你放的?”
祁锐锋没正面回应,贴到施兰身上趁机亲了一口她的侧脸:“宝贝真聪明。”
只不过他当年的计划是施兰被吓到的时候他现身安慰她,转头却见施兰拿起拖鞋面无表情地拍死了蟑螂,祁锐锋只好临时改变了自已的计策。
但总归效果都差不多。
祁锐锋和施兰腻乎到一起,苏烟目视前方,忽然发觉自已左右两边都坐了一对情侣,唯有自已,可可怜怜,孤身一人,她不免叹了口气。
“心情不好?”
祁洲清冷的嗓音从耳畔响起,苏烟偏头,见他向来淡漠的眼神里分出几丝陌生的关切,“没有,只是感觉伯父伯母感情真好,情不自禁地感叹了一下。”
“嗯。”祁洲认真地看着她,“你也会的。”
“嗯?也会什么?”苏烟困惑地问他。
看久了,祁洲的心口生出几分燥意,堵在他的喉咙口,可他却不舍得离开目光,继续说道:“你也会遇到你的爱人。”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