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迟注意到了秦肆酒的眼神,不太在意地将小蛇往里边塞了塞。
他几乎是一瞬间就确定了,面前这人就是今天长老说的那个生人。
毕竟
寨子里没人敢直勾勾地盯着这条小蛇看,更没人敢挡了自己的路。
辰迟稍微精神了点,勉强能用正眼看秦肆酒。
“外地的?”
秦肆酒的目光还在辰迟的左手腕上,只不过上面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小蛇,只留下了白皙的皮肤。
“嗯,祝总让我来的。”
言下之意,不是擅闯。
辰迟一个小时之前刚知道这事,这会也没什么太多情绪,意味不明地说道:“祝总啊。”
秦肆酒看他这副模样,眉梢微微扬了点,嘴角拉得很平,这是对自己有意见。
秦肆酒知道他说这话就不是为了让自己回应什么,索性不吭声,直勾勾地站着和他大眼瞪小眼。
这招也有点用。
这不,就等来了这人的第二句。
辰迟:“半夜不睡觉?”
“你也没睡。”
辰迟:“我是刚从外边回来。”
说完这话他就后悔了,自己解释个什么劲?
秦肆酒和他相处习惯了,没听出来这话哪里有问题,吸吸鼻子,“屋里太冷了,我睡不着。”
辰迟笑了一声,挺嘲讽的,“一个男人娇气什么?睡不着就数鸡数星星去。”
说完这话,他往右移了一步,跟秦肆酒身子错开,继续往山顶走。
秦肆酒在漆黑的夜色之下看着他的背影,品出来一股冷酷劲,不知道是错觉,还是被冻得眼花,他在这欣长背影的肩头,又看见一条尾巴。
这尾巴坚硬带着外壳,末端像一根刺。
秦肆酒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忽然有风吹过来,直接顺着松松垮垮的衣领灌进去,给他来了一个亲密无间的拥抱,这喷嚏终于打出来了。
他抬脚往巷子里走,走到吊脚楼门口的时候,终于想起来了。
小疯子肩头那个应该是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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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迟走到山顶的时候,脑袋里还想着刚刚的画面。
这天是凉了,老李一个人在家住就喜欢对付,晚上也不烧炉子。
想了半天,他突然开口骂了自己一句。
脑子有病。
管一寨子人不够,现在都管上刚见一面的外地人了。
也不知道自己操得什么心,年纪轻轻想当爹了?
这想法一出,辰迟脸直接黑了。
他从兜里摸摸索索地掏钥匙,电话催命似的又响了。
“少主!回来了没啊!”
“嗯。”辰迟开了门,把钥匙扔桌上。
长老松了口气,“您赶紧过来吧,这刚哭晕了一个了。”
辰迟把沾了酒气的衣服换下去,换了身干净的。
黑色对襟对衣上用古铜紫丝线挑了花,是江水花纹,脖颈间的银饰走起路来叮当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