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凝,你这孩子,母亲与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偷听是非,这在大户人家里,是最上不得台面的行为。
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瞒着你,我打算后日为明珠大办宴席,你若是懂事,便也穿的得体一些,来恭贺你堂姐。
你堂姐日后好了,自然也会照拂你的,别总因为嫉妒她,而闹的所有人都不高兴。”
温氏蹙眉说完,看着薛凝直摇头,薛凝以前看见她还会行礼,现在是越的不把她这个母亲当回事了。
薛凝眸色淡淡,开口说道,“母亲不必忧心,后日我不得闲,不会来这宴席,也不会影响薛明珠什么。”
薛凝直接带着余嬷嬷,径直往前走,可薛昭飞却直接拦住她。
“薛凝,你说你不会去,可谁信啊!堂姐现在是华阳公主的伴读,你与她一同入宫,她领了赏赐,还得了名声回来。
你呢?薛凝你灰溜溜的回来,想必嫉妒堂姐嫉妒疯了吧?我可警告你,后日的宴席,是给堂姐一个人准备的,你可不许再欺负堂姐,否则全家都不会放过你的!”
薛凝没有看他,一言不,直接让薛昭飞更生气了。
“薛凝,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吗!”
薛凝眸光冷淡,“我只与人说话,畜牲的话,我听不懂。”
薛凝觉得,薛昭飞就是个白眼狼,可不就是喂不熟的畜牲?
薛昭飞气疯了,想要拦住她,可没等抓住薛凝,就被余嬷嬷挡住了。
“六少爷,你别欺负我家姑娘了,姑娘还有事,时间紧迫,真的没闲工夫,再与你争辩了。”
余嬷嬷红着眼睛,看了一眼夫人还有薛昭飞,更是为薛凝心疼。
他们要为薛明珠办宴席,可是,却不曾关心过一句,姑娘可是要去漠北啊!那等苦寒之地!
“嬷嬷,不必理他,我们走!”
薛凝带着余嬷嬷离开,而薛昭飞则是恶狠狠的盯着她的背影。
薛凝越是不理会他,他越是愤怒,愤怒之余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慌。
他拼命引起薛凝注意,可去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他不信薛凝真的不在意!
“母亲,薛凝真是越不懂规矩了!也不知道今日上朝,她有没有闯了什么祸!”
薛昭飞跟温氏告状,温氏只觉得头疼,“薛凝应该无事吧,瞧着牙尖嘴利的,枉我昨夜还为她担心了一二。”
薛明珠眸光动了动,却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薛有道与薛严回来了,身边还跟着多日未见的薛玉朗。
温氏笑着迎上去,连忙说了喜讯,“老爷,明珠领了赏赐回宫的,如今是华阳公主的伴读,日后明珠也能入宫去太学了,真是给我们薛家争了脸面。
我想着,后日就大办宴席,让京都城的好人家都知道,我们明珠出息了!”
温氏以为会得到薛有道的赞许,可却见薛有道一听,脸色就一沉。
“胡闹!”
薛有道直接将官帽扔在了桌子上,重重拍了桌子,这态度直接吓了温氏一跳。
温氏不知道自己哪儿做错了,一脸委屈,看向了两个儿子,“我这是怎么了?你父亲要这般待我!”
原以为薛严还有薛玉朗,会为她做主。
可结果,薛严脸色凝重,看着她开口说道,“母亲,这件事你做得太过了,这宴席,万万不能办。”
而薛玉朗也一脸疲惫的说道,“母亲,就算薛凝不讨喜,可在这个节骨眼,为明珠办宴席,恐怕也太让人寒心了。
这宴席一办,整个京都城的人,都会戳碎我们薛家的脊梁骨,这件事是你考虑不周了。”
温氏心里咯噔一下,“我只是一场宴席,又有何考虑不周?到底生了何事?”
薛有道冷着脸,一言不,而薛严则是半晌开口,“母亲,薛凝没有回家吗?你刚刚没看见她?她没有说吗?”
温氏心中一紧,“可是凝凝,出了事?”
薛昭飞却直接不屑打断,“薛凝能有什么事?她好端端的回来了,比堂姐回来的还早!兄长,你可莫要吓唬母亲了!也别被薛凝骗了!”
薛昭飞笃定,薛凝能有什么事啊
可下一刻,薛严的话,直接让温氏还有薛昭飞,整个人顿住。
薛严眉心紧蹙,眸底染着若有若无的担忧,“薛凝她今日面圣,立下军令状,三日后即刻出漠北,为边关百姓将士,酿制耐寒的药酒。”
薛玉朗五指攥拳,声音有些涩,“薛凝她要走了,去漠北了此去危险,不晓得何时能回来”
温氏手中的茶盏掉落在地,碎裂的声音刺耳,却不及她忽然拔高的音调。
“什么!你们胡说!薛凝怎么可能去漠北!她不会磕头求饶吗?她一个弱女子,去漠北酿什么酒!就算是酿酒司真的要出人,也轮不上薛凝啊!”
温氏这会儿倒是眼眶红了,想起薛凝是她的亲生女儿了,薛明珠当伴读的喜悦,瞬间消散了。
薛昭飞也难以置信,“薛凝要去漠北?你们是说薛凝领旨了!三日后就要离京了!”
三个人的沉默,让温氏跟薛昭飞,就算不想相信,也只能相信。
薛昭飞喃喃自语,“生了这么大的事,可她刚刚为何不说?不与我说,也不与母亲说,她连哭都不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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