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菡默默叹了口气,关上门?,枯坐在办公桌前。
直到下一场铃声快要响起,这才像个设定好模块的机器,拿起桌头的课本,推门?出去。
“起立。”班长雷小雪第一个站了起来。
其?余学生稀稀落落的,歪歪扭扭,哈欠连天。
徐如菡冷着脸:“重来。”
所有?人坐下,重新开始。
还是东倒西歪,不像个样子。
“再来。”说话间,严肃的老师干脆打开了门?窗。
冷风呼啸,瞬间把瞌睡虫赶跑。
雷小雪缩着脖子,声音清脆,中气十足:“起立!”
这次终于满意了,徐如菡点点头,让学生们坐下。
讲课的时候一点情绪都听不出来,提问的时候,也完全看不出来她?对任何?学生有?任何?的偏颇。
一视同仁的冷酷,一碗水端平的严肃。
就连班长雷小雪,回答错了问题也是要挨呲儿的。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生怕自?己被点到。
心虚的女生更是头都不敢抬,闷声在空白的纸上涂涂画画。
徐如菡看了她?一眼,继续讲课。
一个老师跟学生置气,学生固然?丢人,老师就能光荣到哪里去吗?
何?况这个学生还上了她?男人的床。
事?情只?会更加难堪,更加为人不齿。
她?要脸,只?能当做无事?发生,以前怎么讲课,今天还是怎么讲课。
直到下课,她?那斗志昂扬的精神才瞬间枯萎。
回到办公室,扔了课本,关了门?。
她?痛苦的跌坐在座椅上,抱着自?己的胳膊,无声叹息。
眼泪早就流干了,为了那么一个男人,也不值得。
只?是,心里的泪海却源源不断,咆哮澎湃。
人不能,至少不该,这么不要脸。
她?到底是怎么瞎了眼,选了那么一个男人。
只?是为了那副好看的皮囊吗?
可是那副皮囊,如今已?经发福,变形,就连脸盘子都大?了一圈。
更不用说那粗如水牛的脖子,动三下就结束的真本事?。
她?徐如菡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如今却离不得婚,也发不得火。
只?能继续维持人前恩爱的假象,维护自?己那岌岌可危的尊严。
她?到底不是铁打的,也不是石头做的。
一节大?课,加上课间十分钟,足足一百分钟。
她?就那么对着芸芸学子,对着里面藏匿的小偷,不能露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她?好累,好累。
累得想?要自?绝于当下,找个高?楼,纵身一跃,岂不是解脱?
可是孩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