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凶狠乖戾的眼神此刻只剩下了哀求与痛苦,“我……我什么都可以放弃……就算是我的命……只要你放了她……我……我可以把一切都给你,我的财富、我的权力,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只求你放过莉迪亚……”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极度的谦卑与绝望,甚至连说话都带着一种沉重的喘息。
米哈伊尔冷笑了一声,俯视着库尔德,像是在看着一只被摧毁的虫子。
“你的命?”
他讥讽地挑起眉头。
“你以为你那条命值什么?你以为,我会稀罕你那些肮脏的财富和权力?
我跟你不一样,我是审判者。
你所犯下的罪行,光靠你的命和这些东西可赎不回来。
我要审判你所有的罪行,我要让你感受一下过去我们遭受过的痛苦。”
被铁链捆绑,双手吊在空中的莉迪亚,整个身体因重量而僵硬。
她的头凌乱地垂在脸侧,眼神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眼中的世界变得模糊而不真实。
这真的是她的……父亲吗?
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目光冷漠的阿德莱德·库尔德,如今蜷缩在地上,如同一只被踩烂的虫子。
莉迪亚无法将眼前这个狼狈、卑微的男人与她记忆中那个充满权威、让人无法抗拒的父亲联系在一起。
她从小看到的,是那个在高层政界纵横捭阖的父亲,是那个永远自信、永远掌控局面的库尔德,而现在——现在他居然在向他的敌人哀求着……
陌生感与不可置信如洪水般淹没了她的心,她的手指无力地紧握着铁链,试图抓住什么真实的东西,来让自己清醒过来。
但眼前的景象让她无处可逃——她的父亲,正跪倒在地,毫无尊严地向米哈伊尔祈求。
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的思绪和痛苦,泪腺充满模糊的她,只能喃喃地说道:
“爸……”
而就在这时,米哈伊尔的脸色骤然一变,他的笑容凝固在嘴角,双眼充满冷酷与暴怒。
他猛地向前跨出一步,一脚狠狠踢向库尔德的腹部。
“蠢猪!”
米哈伊尔的声音如同毒蛇一般刺入空气,带着满满的恨意。
库尔德没有时间反应,他的身体在米哈伊尔的攻击下如同虾米一般蜷缩,瞬间倒在地上,吐出苦汁,脸色惨白。
剧痛让他整个人颤抖着,像是一条被碾过的无助的虫子。
周围的游骑兵们一见此景,立刻举起手中的武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米哈伊尔,紧张的空气被利刃划破,随时可能爆出致命的冲突。
“住手!都住手!”
库尔德强忍着痛楚,几乎是嘶喊着制止周围的人。
虽然他的声音已经嘶哑不堪,但那种残留的权威感依旧在他的声音中若隐若现,那是他唯一可以依赖的东西。
然而,米哈伊尔冷笑着,完全不为所动。
他缓缓靠近,弯下腰,将那异化成马蹄的脚抬起,狠狠踩在了库尔德伸出的手上。
骨头瞬间破裂,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嚓”声,鲜血喷溅而出。
伴随着血肉炸裂的声音,库尔德痛苦地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
“啊——————”
米哈伊尔站在库尔德面前,冷笑着,目光如刀般犀利,毫无怜悯。
他俯视着地上挣扎着的男人,眼中透着冰冷的仇恨和鄙夷。
“库尔德,你还记得你干过的那些好事吗?”
解放蹄声领声音低沉,带着极度的讥讽。
“现在,我们从头开始数数你的罪行。”
他轻轻抬起手中的短刀,刀刃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寒光。
“米莉·安德森,”米哈伊尔冰冷的声音在仓库中回荡,“一个女孩,感染者。她曾是个普通的工人,生活清苦,但也还算平静。直到你的游骑兵,带着你下的命令,将她从工厂里强行带走。你知道他们对她做了什么吗?”
库尔德满脸痛苦,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因剧烈的疼痛而抽搐。
他想摇头,但此刻他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受控制。
“他们把她带到你的私人别墅,给你做玩物。”
米哈伊尔的声音渐渐低沉,充满了怒火。
“你玩弄她,折磨她,最后把她卖到了红灯区。她在那儿被迫为那些像你这样的畜生服务,直到她无法再承受痛苦,用一根绳子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她死前只有18岁!”
库尔德的脸色惨白,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滑落,嘴唇微微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