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
万维克回身站定,仰视那个高高在上的家伙。
“哼,你还是老样子,喜欢用这种姿态来俯视别人。你说讨厌我,我却觉得大部分人更讨厌这样的你。”
“这、这这是什么情况?你好像和他很熟的样子…”三月七握紧了弓身,与其他人一起靠近了万维克。“劳驾说明一下?”
万维克不语,只是冷笑。
此刻小小的他因为气势显得很身高似乎有了两米高。
“万维克,你也是一如既往的叫人讨厌。”将一身衣服穿的特别服帖各种对齐的仿佛有强迫症似的男人站在高处舞台中央。
“我一直想让你明白,唯有秩序,能包容所有人的尊严和幸福。”
星期日背着一只手,站的非常笔直,像是一棵扎实的树。
“那你要不看看如今的匹诺康尼是什么鬼样子?”万维克面无表情,他抬手指向远处,“拨开你的帷幕,离开你的大剧院,看看外面。”
“就如同你的妹妹那样,走在普通人的大地上。”
“我如今便是匹诺康尼的天与眼,我知晓它生的一切——在这所有人都能够享受快乐的大地上,人人的脸上皆溢满如同糖浆般甜美的笑意。”
“呵呵呵…鬼扯。”万维克垂低低的笑了,他用了然的目光冷静回看向星期日,语气带着些许的叹息。“果然还不是你啊,老日。”
“哥哥,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星期日这时才仿佛刚看到知更鸟一般,眼中流露出些许讶异,而后才不疾不徐缓缓开口:
“我很清楚。知更鸟,这是我们兄妹一直以来的愿望,所以我一定会让那个‘乐园’成为现实。”
男人脸上的悲悯圣洁的微笑,他看向知更鸟的目光是如此温暖而平静到让知更鸟感到甚至有些陌生。
“…不,不是这样的。”知更鸟难以置信的语气响彻,“哥哥,我不认同你的做法。”
知更鸟闭眼回忆起来自己身陷那个黄金璀璨的梦中的模样——毫无疑问,那里的大家看起来都是快乐的,可是偏偏她可以听到那些潜藏的痛苦的呼喊。
那些声音在美妙的和弦下涌动着,掀起一阵又一阵的不和谐音。知更鸟能够听懂,那些不和谐音的所呐喊的事物。
它们在竭尽全力倾诉,它们不想所有的生命消耗在止步的美梦之中。
但它们无法醒来。
“一只自由的鸟不该被关在被虚幻的美好所装饰的笼子里。哥哥,他们本应飞向天空。”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奔赴理想的自己。世界上普通人有那么多,所以便有那么多人此生都注定无法获得一个前往‘天空’的机会,他们只会在过程中坠亡大地,或者终其一生匍匐大地之上。”
“知更鸟,他们也应当有自己的‘天空’。”星期日与知更鸟的视线相交。
他说的很诚恳,他阐述着自己的所思所想,他证明自己的理想从未歪曲,他试图让人理解自己的所作所为。
“世界理想的制度是七休日,这样人人才会有自己选择和追逐的权利。”
只是这样听着,简直是美好的世界。前提是别看到匹诺康尼目前的真实现状。
“我感觉他要么是脑子被门夹了就是眼睛视力不太好。”星有些一言难尽的说道,“怎么感觉他说的和我们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没有吧,咱之前和丹恒在外面的时候,看到的确实是差不多的很繁华和做梦一样的场景欸。”因为星期日一直在嘴炮输出,以至于三月七现在都没了最初的紧张情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