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他好像有提过?”
其实我也不太确定,只是有那么点印象。
“啊?他提过?”她愣怔了下。
“可是他不是蔑视女人吗?为什么还会有那种幻想?”我问。
“他之所以会蔑视现实中的异性,是因为他心中有着理想异性的范本,虽然那很不切实际。这种事情不止是适用于他的异性观念,也适用于其他很多事情。”她赧然地说,“所以,嗯,怎么说呢……事先说好啊,我可不是什么变态,只不过因为外边那个陆禅是个无可救药的萝莉控,所以这里的我可能……”
“好吧,我明白了,你不用说了。”我立即转移话题,“话说回来,现在的你也算是萝莉吧,难道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是受到了那方面的影响?”
她满脸莫名其妙地说:“嗯?你说我是萝莉?我这具身体的外貌年龄好像都过十四岁了,已经算是老女人了吧。”
“啊?”
总感觉要在别的意义上窥视到陆游巡内心的黑暗了,还是先打住吧。
“比起这个,陆禅,你真的没问题吗?”我问,“就算和这处据点一起烟消云散也没关系?”
“嗯,没关系。对我来说,比起继续活着,还有更加重要的使命要达成。”
她在说出这段话时的神态,并不是视死如归的坚毅,而是一种不似人类的达观。
这一刻,我忽然意识到,她并不是人类,而是某种生死观与人类截然不同的自然存在。
“我希望‘我’能够重新回想起来,过去那为了弱者而战斗的尊严,以及面对看似无望的未来,亦能够起挑战的勇气……”她说,“为此,我必须把自己——把‘陆禅的梦想’归还给他。”
陆禅的梦想,便是“成为英雄”。
在这个行将混沌的世道,救黎民于水火,挽大厦之将倾。
纵使是对于全盛期的他来说,那也是个过于不切实际的愿望。
放下这般妄念的陆游巡大概才是明智的。
“……然而,仅凭我一己之力,肯定是无法达成这个使命的。”少女陆禅注视着我,“所以我请求你帮帮我。”
“你要我怎么做?你会在据点毁灭的同时消失,我根本无法把你带到陆游巡的面前吧?”我问。
“我也不知道,但是,一定是有办法的。”
她先是笑了笑,然后说:“……外边那个我绝对不会想要回归原本的自己,因为那不止是要让他接受自己最不想要接受的事物,也是等同于要杀死他现有的精神。到时候他肯定会哭着喊着说‘不要’,你可千万不要手下留情啊。”
“我会考虑的。”我不置可否地说,“不过,现在能不能毁灭这处据点还八字没有一撇呢,还是先把这个问题解决了吧。”
少女陆禅先前说过的,在不杀死银面具博士的条件下以力破局的方法,我是有认真推敲过的。
虽然她认为我做不到把自己“破碎虚空”的范围扩大到整座据点,但是理论上只要我把以百为单位的“萤火虫”均匀地散播到这处据点的各处,再使其同时释放出越成级别的法力,应该就可以扩大“破碎虚空”范围至全局。
只是想要同时操纵那么多“萤火虫”的话,我就必须先进入火元素形态;而一旦进入力量活跃的火元素形态,我就势必会再做下一个动作之前被登出这处据点。这是一步死棋。
“你之前提到过还有另外一个被否定的旧方法,说是让我作为参考听听……那个方法是什么?”我问。
“这是建立在‘这处据点是梦境’假设之上的方法。虽然基本上不可能达成,但是我在过去实践的时候得到了值得注意的反馈,所以就先告诉你。”少女陆禅说,“这个方法,一言蔽之,就是杀光这处据点里的所有人。”
“这样就能毁灭这处独立现实空间?”我在疑惑之后恍然,“……是为了杀死所有‘做梦之人’吗?”
“对,假设这里是梦境,‘做梦之人’便是不可或缺的要素。参与这处梦境里面的所有人其实都符合条件,我们都在做梦。”她说,“这也能够很好地解释为什么你可以凭借自己的认知扭曲这里的对象——因为你在参与梦境的同时也在无意识地对其添砖加瓦,是无自觉的施工者。
“而过去的第二次越狱行动里,我在现这处据点没有出口之后,就让猎魔人们杀死了大量的卫兵和研究者,认为只要这么做就可以让据点出现变化。
“一开始,变化并未出现,可是当猎魔人们在付出几乎所有牺牲杀死当时仍然是成级别的辰龙之后,据点突然生了剧烈的地震,空间也开始变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