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逸对于沈之翌的到来,脸上未显丝毫诧异之色,仿佛一切皆在他的预料之中。
几人早已做好规划,站便是云城。此次前往云城,陶久喜特意带上了小荷。小荷是云城人,有她在,对云城能更熟悉些。
他们目标明确,一是要解救谢玉树,二是要完成陛下交付的重任——沿途巡查各地的育婴堂。
这育婴堂之事关乎民生,容不得半点马虎,陶久喜自是不敢懈怠。
沈之翌以保护陶久喜的说辞,每夜都守在陶久喜身边。
陶久喜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为何沈之翌不让姐姐前来。原来他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为的就是能有机会日日夜夜陪伴在自己身边。
若姐姐在,陶久喜定会与陶清婉形影不离,如此一来,沈之翌哪还有这样的机会?
想到此处,陶久喜真是无语极了。
这一路行来,众人虽肩负使命,却也难得地拥有了片刻偷闲时光,尽显“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悠然之态。
几人顺水路而下,七八日后终于抵达云城。
随后,便依据谢玉树所给地址找寻起来。
因着沈之翌和纪清逸身手不凡,无需其他侍卫相随,陶久喜便只带着小荷与他们二人前往。
一路循着地址找寻而来,很快便找到了地址所示的宅子。
这处民宅从外观上看面积并不小,还透着一股清新雅致的气息。
小荷快步上前,抬手用力敲门,“哐哐哐”的敲门声一下紧接一下,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突兀,那声音不断回响,可敲了老长时间,门内却依旧悄无声息。
过了一阵子,这敲门声大概是惊扰到了旁人,隔壁传来“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
“这宅子前几天就卖啦,你们找谁呢?”老妪没好气地说道,显然是被小荷长时间的敲门声惹恼了。
陶久喜瞧在眼里,忙悄悄给沈之翌和纪清逸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不要出声。
她暗自思忖,自己是女子,若是能轻声细语地和对方交谈,或许能让对方放下些防备。想到这儿,她向前一步,温柔地说道:“阿婆,住这儿的姑娘是我表姐,您知道他们搬去哪儿了吗?”
老妪听闻,上下打量了一番陶久喜,眼中略带鄙夷地说道:“前几日,她丈夫把这宅子卖了。你那表姐,我好些日子没见着了,就连她家那个嬷嬷,我也有十几天没瞧见啦。”
“那您知道这宅子的买家是谁吗?”陶久喜留意到老妪眼中的神色,却仍继续追问。
“我哪能晓得,别敲啦,快走,我家小孙子还在睡觉呢。”老妪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阿婆,那您知道我表姐在家过得怎么样?”陶久喜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道。
“你那表姐?”老妪听到陶久喜的问题,脸上的鄙夷之色更浓了。
陶久喜满心疑惑,按照谢玉树所说,表姐常被渣男殴打,旁人对她不该是这样的态度才对呀。
“阿婆,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呀?”陶久喜满脸疑惑地问道。
“哼,你那表姐,可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主儿。她相公那可是仪表堂堂,一表人才呐!为了娶她,抛家舍业,从富庶之家来到这儿。婚礼虽说办得简单了些,可也算是给了你表姐一个名分,一个交代啊。可她呢?”老妪说着,脸上满是愤懑,极其嫌弃地啐了一口。
陶久喜抿着嘴唇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继续听老妪讲述。
“她居然做出那等偷人的丑事!她相公得知后,气得不行,一时没忍住打了她一顿。可就算这样,她相公念在夫妻情分上,还是想和她好好过日子,就原谅了她。她不知悔改,竟然还想着逃跑去与野男人厮混。”老妪边说边摇头,眼神里透着对陶久喜表姐深深的厌恶。
陶久喜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沈之翌,沈之翌微微点头,示意她继续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