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久喜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沉重:“谢玉树信钟说救她之人,短短两日便与她成婚。婚后,那男子嗜赌如命,而且,他还与其他女子纠缠不清,全然不顾两人的夫妻情分。”
沐儿一听,顿时气得小脸通红:“她当日走得那般决然,丝毫没把姑娘的劝诫放在心上。如今落得这般下场,竟还有脸来求姑娘。”
陶久喜微微叹气,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是啊,当初我苦劝她,让她莫要冲动,要深思熟虑。可她被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脑,一意孤行。”
她轻轻合上信,放在了一旁,只是信中的内容却如同一团浓重的阴霾,压在陶久喜心头。
信中还说,那男子对谢玉树非打即骂,谢玉树的母亲也未能幸免,整日被呼来喝去,当成佣人使唤。
如今,谢玉树已山穷水尽,钱财几近耗尽,那男子的态度也就更恶劣了。
谢玉树尝试逃跑,但是每一次都被那男子抓回,换来的是一顿残酷的鞭打。她只能借着母亲买菜之际,偷偷寄出这封信。
期间她也曾试图向官府求救,可婚契却成了那男子的护身符,让官府也无奈地袖手旁观。
“姑娘,这种人就别管了,她这是自作自受啊。”沐儿愤愤地说道。
“只是,我若不理她,她定然是要被磋磨至死的,人毕竟是我带出京城的。”陶久喜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担忧,她深知谢玉树如今的处境已如深陷泥沼,若无人援手,必将万劫不复。
“姑娘,谢姑娘已经嫁了人,就算她被磋磨,那也是她夫家之事,咱们实在是没有办法。”
沐儿向来不喜欢谢玉树,在她看来,谢玉树今日的苦果完全是她自己种下的,当初不听劝阻,才落得如此下场。
“咱这里,丈夫虐待妻子,可有地方可以伸冤?”陶久喜很好奇,是不是这个时代也有婚姻保护法。
“奴婢不知……”沐儿摇了摇头。
“嗯,你还小,不清楚这些也正常。沐儿,你先回去吧,多带着福丫玩耍,别把她拘束坏了。”陶久喜轻声吩咐道。
沐儿张了张嘴,还想继续劝说陶久喜不要插手此事,但看着陶久喜那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知道再多说也无用,便只能默默地转身离开。
陶久喜心里清楚,眼下的情况十分棘手。
即便自己有心去救谢玉树,可父亲陶宏远看管甚严,怎会允许自己乘船外出呢?
就算父亲肯,她也需要在自身安全的前提下,才能有能力去救别人,可沈之翌是否有空,她也不知,总不能让沈之翌整日陪着自己吧。
陶久喜独自坐在前厅,望着窗外,不知该如何是好。
恰在此时,纪清逸正欲出门,信步来到了前厅。
“逸哥哥安康。”陶久喜看到纪清逸,忙起身行礼,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微笑。
尽管陶久喜已经努力收敛自己的情绪,可那眉宇间残留的忧愁,还是没能逃过纪清逸敏锐的目光。
“你为何这般愁眉苦脸?”纪清逸走上前,目光中满是关切,细细打量着陶久喜。
“我收到了一封信,信中之事对我而言,颇为棘手。”陶久喜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将谢玉树的遭遇大致讲述给纪清逸听。
“需要我陪你一同前去处理吗?我眼下还有一个多月的休沐时间。”纪清逸不假思索地说道。
“你同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