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谢玉惜明显已经占据了上风,王若妍知道,自己要是再不抓紧机会定下梁珠跟陈真真的罪名,又得让西宁侯府和陈真真毫无伤地逃了。
想都别想!
王若妍刚张开口,想打断谢玉惜,从她和如意公主身后走出来一个姑娘,虽在端午佳节,但却一身素衣,脸上也是素净的。
“公主是不是记错了?我和这两位姑娘一起最后从你宫殿里出来,我们出来的时候,你的画明明还好好的,怎么我们都走了半天了,你却说你的画被毁了?莫不是想栽赃陷害?”
这话像刀一样,一点情面都不留。
众人纷纷转头,是谁在宫中这么大的胆子?居然连公主的面子都不给。
“严佳月,你胡说什么?”
如意公主听严佳月口风直指自己,立刻皱眉反驳:“刚在本宫宫中,就只有梁三和陈真真,与你何干?”
严佳月走上前,站在如意公主跟王若妍对面,淡淡道:“公主不妨问一问你的宫女,我是不是和这两位姑娘一样,最后从公主的宫中离开。”
只是她当时不在殿内,而是在庭院里面赏花,顺便观看了梁珠跟陈真真最后离开的那一幕,还看到了王若妍在陈真真跟梁珠走后,和如意公主汇合着狼狈为奸。
如意公主光记得跟王若妍两人背地里嚼舌根,哪儿记得严佳月什么时候走的,她皱着眉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宫女。
宫女低声道:“公主,严姑娘她、她确实走得晚。”
严佳月身份很特殊,如意公主还真没办法管她太多,即便她都不知道严佳月什么时候来的她宫中,也不知道严佳月什么时候从她宫中离去。
如意公主绞住了手里的帕子,看了王若妍一眼。
这可怎么办,被严佳月给当众拆穿,面子上也太难看。
而且她们刚才故意把事情闹大,可别真的把事情传到父皇耳朵里,否则欣妃娘娘都保不住她。
王若妍一向胆大,口无遮拦。
她瞪了严佳月一眼,道:“严佳月,你说话不可信。你心里在想什么大家都知道,你不就是想看我和公主不痛快,所以才来作伪证!”
王若妍声音大,一下子提醒所有知情人,严佳月她——有私心。
谢玉惜很快也听出这位严姑娘和王若妍、如意公主之间的纠葛,微微垂眼,问陈夫人:“这位严姑娘和王家有什么过节?”
居然不惜用这种方式和王若妍、如意公主公开为敌。
这要不是有死仇,严姑娘怎的如此有胆魄?
陈夫人靠近谢玉惜,小声道:“严姑娘是被姑姑带大的,她姑姑死在了某位娘娘手上,死的时候肚子里还怀着几个月大的胎儿。”
某位娘娘……肯定就是欣妃了!
谢玉惜怔了怔,难怪严姑娘什么都不怕的样子,连如意公主都不怕。
陈夫人继续道:“要不是严姑娘的姑姑没了,现在的皇宫,说不定是两位娘娘平分秋色,而不是一家独大了。”
从前的严嫔,那也是相当受宠,风头直逼欣妃。
要不然也不会成为欣妃的眼中刺。
谢玉惜心道难怪,严佳月要为梁珠和陈真真出头,原来是为自己的姑姑和她姑姑肚子里没出世的孩子出口气。
严佳月她姑姑的事,虽然众人不提,但人尽皆知。
王若妍指她有私心,大家也都认同。
严佳月也不气恼,而是慢慢地说:“我是看不惯你王若妍,要是让我看到你王若妍故意诬陷人,我绝不会当做看不见。但我不至于无中生有冤枉你,否则这几年我冤枉你的机会可不止这一次。”
这话有道理。
两家的死仇又不是第一天了,严佳月凭什么挑在今天报复?
严佳月转头另外问:“公主,既然你说那两位姑娘毁坏了你的画,怎不当场把人拦住?反而等到两位姑娘快走到宴会宫殿门口了,你才和王若妍蛇鼠一窝地追出来。你不是说——”
她翘着唇角笑了笑:“那是端午敬献给皇上的画吗?公主居然这么轻慢对待这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