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这是什么新鲜玩意?”许平怀懒散地打了招呼,身后的四个弟子不忍直视,礼数周全地向林清和打了招呼。
糟心先生,太丢脸了,下次还是自己跑过来看吧,反正许先生可能愿意躺在躺椅上天荒地老呢?
林清和下了自行车,向关先生许先生他们几个打了招呼,简单说了一下自行车是个什么东西,就准备带着蒙童们回去继续上课了。
林清和才不会管这些时不时就来器学院的人呢,又不是第一次了,自行车给他们,不玩坏就行了。
他赶着一群恋恋不舍的蒙童进器学院的院门,“别看了,你们不是还差链条就能自己做出来自行车了吗,快点回去自己做,早点做出来就能早点自己骑上去,还不用眼馋别人,想想就很快乐。”
秋大花幽怨地看向林清和,这是马上就能骑上的事实吗,她们做的全部是模型啊,虽然每个人的模型大小不同,但是它终归是不能骑上去啊!
秋大花再一次叹气地看向了只有自己小腿高的自行车,她当时是怎么想的啊,一定是院长说,小的她们做起来轻松的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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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和在器学院里看着蒙童们开始一个个安装自己的小自行车,没空唉声叹气,鼓着小脸认真地不行的样子,悄悄出了院门。
他打算去看一眼他刚组装好的自行车,看看关先生和许先生有没有开始尝试骑行,正好可以看看乐子,他可是想向关先生板回一局,很久了。
林清和站在器学院院门口,视线开阔,只要稍稍转头就能看见器学院宽阔空地上正专心组装的蒙童,再一侧眼就能看见器学院门口处不远的几人。
许先生和关先生他们来的时机不巧,没有看到林清和是如何上去的,只能让周围的弟子们先行稳固住自行车的车身,然后关先生再上去。
关僧穿的是仙气飘飘的道袍,衣袖宽大飘逸,对于要骑自行车来说,十分不方便,尤其是下半身阻拦了脚部的视线,衣角容易卷进车轮或是齿轮中。
关僧显然发现了这一点,不顾其余人的视线,调整着身体,用手直接捞起下半身垂下的袍子,露出灰白色的裤子。
林清和笑眼弯弯,看得兴起,合该让更多的人来看看关先生这副不要形象的模样,平时倒是装得人模人样。
林清和转头看了一眼院内的蒙童,可惜了,他们还要上课,做完自己的手工作业,要不然,他就叫这些小萝卜头出来看关先生怎么不要形象了。
竹林萧萧,日光从竹林间隙伸出柔软的身姿,软软地趴在人身上,还带着竹叶的影子,一起落在了不远处一惊一乍的几人。
林清和一路看到尾,看着关先生从弟子们放手的时候,脚踩了几次脚踏板,车身歪歪扭扭,不受控制,关先生本人脸色紧绷,如临大敌,紧紧握住手把,转动着车头,左拐右拐,努力保持着车身的平衡。
关先生神情黑沉,真该死,怎么就没有像林清和那样矫健利落,骑得好看又得喝彩!
自行车骑出去没几米,关僧先生就放下了双脚,强制刹车了。
许平怀不客气地大笑出声,泪水沁出眼角,左手指指着他共事多年的同僚,“哈哈哈,你怎么这么狼狈,哪里还有平时装神弄鬼的嚣张样!”
说得好,林清和双手抱胸,眼神得意,有了许先生这个懒癌晚期症患者的传播,关先生何愁不出名。
道学院和艺学院的几个弟子战战兢兢,不敢说话,低下头的表情明显憋笑得很扭曲。
关僧推车回到几人的面前,沉声道:“再来一次。”我就不信了,我能比林清和那个臭小子差劲,小小自行车而已,我一定能征服!
显然,关僧的平衡能力不是很好,又是几米的距离,双脚强行刹车,不刹车就要撞到器学院的墙上了。
许平怀的笑声震天响,和着竹林沙沙声,掩盖住了两个学院弟子们的低笑。
关僧不相信,又来了一次,再次得到了许平怀的嘲笑声,很大声的那种。
林清和爽了,笑容满面地看着关僧气势汹汹推车回去找许平怀,准备把场子找回来。
关僧把自行车怼到许平怀面前,脸色黑漆漆的,口气凶狠嚣张,狞笑着,“你来一次,我就不信你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大家都是第一次,谁比谁差,谁出丑!
许平怀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了,伸手推了一把站在自己身旁的弟子,“我才不像你一样,我是个关爱弟子的好先生,我让我三个弟子先,来,从文,去。”
被无良先生推出来的张从文,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看向许平怀,眼神中满满的控诉,许先生,我那么相信你,你怎么把我推出来了!明明是你和关先生的斗争!
“你们两个看什么看,难道不行吗,关僧你不会是怕我弟子骑得比你好所以才不想弟子来吧?”许平怀理直气壮,一点不心虚,“从文,先生有事,弟子怎么能不出来呢?”
这话说得,张从文有点心梗了,他光知道许先生平时是个懒货,不想讲学,让书院中的师兄师姐来就算了,没想到的还有下限也突破了。
面对不靠谱的先生,张从文能怎么办呢,他只能在同窗同情的眼神中,麻木着一张脸,接过自行车,推车走到不远的平坦空地上,丢掉自己的脸面,开始自我放弃。
张从文重复了一遍关僧之前歪歪扭扭的路线,连下车的方式都如出一辙,双脚强制刹车,距离器学院的墙面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