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珠子一转,龇着口大黄牙谄笑道:“倒不如让小的跑一趟,去给魔尊大人送个口信?”
“如此一来,既能让那魔尊大人欠您一个人情,大王您还免了舟车劳顿之苦,岂不美哉?”
这无疑是给了须萸山山主一个台阶下,衬得他好像没那么无能了,须萸山山主自是乐意。
若真能通过这次机会攀上魔尊大人,莫说区区一个哀牢山,那些人修怕是再也不敢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
须萸山山主心中那个美呀,越想越觉这日子有盼头。
岂知,造化弄人,狗腿子鬣狗前脚才踏出须萸山山界,后脚便被人敲了闷棍。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颜嫣自灌木丛后钻出,用胳膊肘捅了捅一旁戴假肢的小疙瘩,笑得眉眼弯弯。
“该你报仇了,可千万别留活口啊。”
作者有话说:
马上就要见面啦~
1宋辛弃疾
◎“我们……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距颁布悬赏令已过去整整五日,前去给谢砚之送口信的狗腿子却至今都下落不明。
须萸山山主整日胡思乱想惴惴不安,又不敢贸然跑去魔域询问此事,就这么一直拖着。
另一边,谢砚之的日子自也没好到哪里去。
当年他为斩开蚀骨深渊而拼了命的修炼,修为已无限接近大圆满,再往前一步便要渡劫飞升。
这十万年来,他纵是轮回了百余次,却无一次能够渡劫飞升。
故而,他如今所要面对的最大一个问题是,飞升后可还能继续留在这个空间?
无人能给他提供正确的答案。
一切需得靠自己去摸索。
直至今日,他越来越压制不住体内汹涌澎湃的灵力,而颜嫣却至今都还下落不明。
时光如水般流逝,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寂。
明明接连数日都是大晴天,整个魔宫上空却像是笼着一层灰,无端压抑。
这五日内,包括青冥在内的所有魔侍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会触到魔尊大人的霉头。
令无数修士闻风丧胆的魔尊大人实则什么都没干,每日就抱着那只名唤咪咪的猫,立于颜嫣棺椁前面等待。
可他的耐心早已被耗尽。
盛夏来临,气温一日比一日高,颜嫣尸身腐化得只剩一堆白骨,静默无言地躺在那里。
将落未落的夕阳漫入窗,整个世界都被染成热烈的橘调。
他垂下眼帘,静立于棺椁前。
发色是极深的鸦青,肤色是极冷的瓷白,就连穿在身上的绛紫色华服都隐隐透出几分冷入骨髓的蓝,与这个被夕阳泼洒成暖调的世界格格不入。
青冥推门而入时,瞧见的便是这样一番光景。
不论是被夕阳紧紧裹缠的谢砚之,还是躺在棺椁中的那堆白骨,皆像是游离于这个世界之外的产物,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怪诞诡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