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呋……”
在一地的酒水和血水之中,巴克科斯兽再次挣扎着爬了起来,吐着浓密地烟雾朝着剑善次郎扑了过去。不过在又打翻了数桶美酒之后,在又添了数道斧痕之后,在又挨了一下电磁炮之后,在又被那两个魔人重创了之后,巴克科斯兽却终究又一次倒在了那红色的液体之中。
“呋……”
伤口再次愈合,血水再次沸腾,浓雾再次延展,符文再次被点亮,那丑陋的怪物又一次直起了身,咆哮着冲了上去。
“这家伙……即使是次神,这样的恢复力也太过分了吧。”剑善次郎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将巴克科斯兽打倒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只会被消耗至死。”
“凡人们!”巴克科斯兽咆哮道,“当我那不负责任的父亲任由那妒忌的天后将我一次次杀死之时,我除了遍体鳞伤的身体和刻骨铭心的痛苦,更是获得了不死的能力!我与其他那些‘不死’的一级势力成员不同,我的‘不死’并非是主机的力量,而是我自己的经历所赋予我的神力!”
“将我大卸八块只留下心脏,我没死。”
“将怀着我的母亲活活烧化,我没死。”
“将我封印在神主大腿之中,我没死。”
“将我抛弃于无人荒野之中,我没死。”
“将照顾我的人逼疯虐待我,我没死。”
“将我一家全数投入冥河里,我没死。”
“我没死,我没死,我没死!”
“在我幼
时,在我三岁以前,我就已经死了千百万次!这样的我……这样的我……你们难道杀得死么?”
“……”
沉默,只有痛苦的喘息声回荡在这间昏暗而巨大的酒窖之中。
“你错了。”
剑善次郎却是开了口,而他身边的阿特勒弩机兽则终究是耗尽了能源,退化回了弩机兽的姿态。
“你口口声声说你没有抱怨,可是你只是压抑了心中的恨,却从来没有释怀过。”
“你恨你父你母,你恨天后,你恨凡人,你恨这世间的一切。你只是在用酒精麻醉自己,藏起这份恨意,却从来没有忘记过,释怀过。你,只看到了这世界的恶意,却从来没有发现它善良的一面。”
“你只看到了你方出生未久便被四分五裂,却没见到墨丘利用他那不可思议的速度抢救下了你的心脏。”
“你只看到了神主用雷火将你的母亲化作灰烬,却没见到他曾反复警告她,神祗的雷电,并非凡人所能欣赏。”
“你只见到神主在那宫殿的烈焰中拂袖而去,却没见到他来之前曾反复挑选,只带了最为温和的雷电棒。”
“你只见到神主将你封印在自己的大腿之中,却没见到他苦思了许久,才想到了这一个可以让你在天后的妒火下平安出生的法子。”
“你只见到了天后折磨河神的女儿将她们逼疯,却没见到墨丘利冒着大不敬的死罪假冒远古神父从天后手中骗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