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他有些恍惚,他不记得是哪个实验室的,但他听到自己在回答“我是xx实验室的xx”,具体内容听不清楚,像是耳朵进水了一样遥远,只有最后自己反问的一句“你呢?你叫什么?”清晰的落入耳中。
“我是三号实验室的,实验员02,”女孩朝他点了下头,“或者你也可以和他们一样——”
他感觉眼前的世界在收缩,扭曲,暗淡,他清醒的知道此刻自己即将醒来。
“叫我远山。”
--------------------
写点意识流
番外5-2
=================
4
这次会议的地点在波托马克河附近,往南两个街区就是林肯纪念堂,此时太阳即将落山,夕阳洒在河面上,一派安然和谐的景象。
会议室里一片黑暗,只有投影仪亮的刺眼,工作良久的降谷觉得有些累,走出会议室,站在露台上漫无目的地眺望远方。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离他越来越近,很快一个人站定在他身边,手肘像他一样撑在栏杆上。
“在看什么?”身侧的男人主动开口,在经过几个小时的英文会议后,听到熟悉的日语让降谷放松了些。
“随便看看,”降谷偏过头去,站在他旁边的男人照旧穿着他那件不知道多少年的黑色皮夹克,带着黑色针织帽,不过现在是初春,这装扮倒也合理,“休息休息眼睛,你们找这地方也太破了,投影仪闪得人眼睛痛。”
“首先,这地方是cia找的,”赤井嗤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自己抽出一根,又把盒子对向降谷,“其次,你这症状听起来更像年纪大了视力退化了,还是早早配副老花镜吧。”
降谷本来想拒绝递过来的烟,但不知想到什么,还是抽出一支:“牙尖嘴利。”他刻薄地评价道。
“过誉了。”赤井点头微笑接受这个评价。
降谷想翻个白眼,但掂量了下手里的烟,决定无视这个家伙,于是他只是长叹一口气,继续看远方,没有说话。
河流静静地在城市中穿梭,降谷突然想到,他当下看到的这片水域会顺着城市蜿蜒,越过高山与平原,最终注入大西洋,而除却当下他的匆匆一瞥,往后他可能再不会与这片水域中的任何一个分子再会。
突发奇想,他问:“对了,组织实验室那边的调查结束了吗?”
“你出来散心居然还想着工作?”赤井抬眼有些无奈地扫了他一眼。
这下降谷确乎翻了个白眼:“我还没那么闲,只是有点——个人的兴趣。”
赤井愣了一秒,实验室和降谷此人的联系大概只有那么几个,宫野艾莲娜、灰原,以及……田纳西,这都不是什么轻松的话题,因而他没想好用什么语气回答,沉默了一瞬。
但降谷似乎误解了,他挑了挑眉:“不方便吗?不说也没关系。”
“不是,”赤井缓慢地摇摇头,“没什么不能说,这几天调查还在进行,对证人的问话刚刚结束……说起来,还有几个证人你也熟悉。”
“嗯?你说高桥鹤子吗?”
“啊,不是,我是说……灰原,”赤井说着余光看了眼降谷,他的表情没有变化,“阿笠博士也一起来了,虽然他们之前和你一样都在日本,但估计你很久没见过他们了。”
“确实,”降谷点了点头,“从波罗辞职后就几乎没见过。”
“研究需要,他们大概会在这边住个一两年,”赤井说到这里,吸了口烟,“倒也不错,免得组织在日本那边留下什么残党威胁到他们的安全,我这边也顾不上。”
说到这一时又陷入了沉默,晚风为烟头送来氧气,加快燃烧,不过几分钟,烟抽完了,两人都知道,是时候回去接着工作了。
“走吗?”赤井问。
“走吧。”降谷点头。
赤井遂率先转身,先半步走在前面。降谷看了眼河水,也转过身来跟上。
“对了,拜托你件事,”降谷突然开口,“有空帮我问问,问问灰原,当初在实验室时,田纳西的编号是多少。”
“嗯?”赤井转头看了眼降谷,降谷也正直直地看过来,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在说“帮我带杯咖啡”这样普通的委托。
“不行就算了。”降谷耸耸肩。
赤井笑了下,摊手:“难得我们无所不能的降谷警官开口,我当然要竭尽所能。”
降谷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有种想和这家伙打一架的感觉。
5
降谷总觉得这些年每个人都在变化,比如赤井,扮演冲矢昴的那段生活仿佛激发了他某种恶趣味,总之现在的他和那个组织里的黑麦威士忌截然不同;又比如诸伏,每每看到他穿着正装淡定却颇有气势地主持回忆,降谷总会有半秒钟恍惚。
时间在向前走,但降谷却不觉自己有多少变化。
“你怎么会这么认为?”松田拍着他的肩膀感慨,“明明你是变化最大的吧?”
“诶?我?”降谷睁大眼睛,“我有什么变化吗?”
“当然,”伊达把菜单递给服务员,简单交代了几人的忌口后,转头顺畅地接住话头,“你居然会觉得自己没变化,明明气质完全不同。”
“嗯?”降谷难得露出有些费解的表情。
“如果要形容的话……”伊达搜索着自己词库,却可悲的发现在刑警队工作了太久,自己的形容词库已经被负面词汇污染了,故而一时语塞。
“简单来说——变成靠谱的成年人啦!”萩原顺其自然地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