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降谷感觉四肢渐渐无力,已经不足以支撑他站直,他抬头看向田纳西的眼睛,似乎有某种决绝的光。
大脑已经很难专注的思考了……
逻辑思维被迷药撕得粉碎。
反而此时,他的直觉越发清晰。
一种奇异的感觉在这清醒与混沌的现实之间升起——他明白田纳西要做什么了,明白的一清二楚。
她要——“对他开枪”,然后,让自己成为那个背负着卧底名声消失的人。
这番话不是说给他降谷零的,分明是说给她自己的,说给田纳西的。
不可以啊。
意识即将陷入混沌的深渊,他却觉得没有一刻比此时更加清醒。
你答应我的,七天之后,这一切结束,你会带着所有的答案乖乖就范……
我还没来得及问你,这些年你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以后又有什么打算……还没来得及让你见景光一面……还没来得及和你一起去给远山和辉的无名碑刻下名字……还没来得及告诉岸谷美和我们抓住了凶手……
还没来得及……
降谷已经跌坐到了地上。
视线在昏暗下去。
思维也终于迟滞到什么也想不起。
但他仍然抬起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了田纳西的手腕。
上次没抓住你……这次,终于抓到了。
别离开。
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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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纳西蹲在降谷面前,看着他彻底昏迷,身体一动不动的靠在玄关的柜子旁边。
像是睡着了一样平静。
她站起身来,想要把降谷拖到里间去,找一个合适的位置摆好,却在起身的过程中,发现她的手腕还是被紧紧攥着。
田纳西有些惊讶。
没迷晕吗?她凑近一步,翻看降谷的眼睛。
不……确实已经彻底失去意识了,但为什么……他的手居然还这样牢牢地攥着,就仿佛意识消散,但他的身体仍在努力挽留一样。
田纳西轻轻笑了一声。
大概是她想多了。
她一根一根手指掰开攥着她的手,却惊讶于已经昏迷的降谷指节却仍保持着这么大的力量。
不过昏过去的人终究是无能为力的,田纳西只是略微多花了一些功夫,就从降谷的手中抽出了手腕。
“把你放到哪里呢?”田纳西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说道,“唔……就办公桌好了,加上我精心为你准备的资料,就给你塑造一个熬夜办公但不甚猝死的好警官形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