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安室皮笑肉不笑的脸,柯南默默把“赤井先生还是很负责的”这句话咽了下去。他有些生硬地转移话题:“所以说……现在的田纳西是可以完全信任的伙伴吗?”
安室被这话问的愣了一下,他抬头思考,他们并没有把话说的很明白,但他们之间似乎有了某些不言而明的默契:“算是吧……说起来,她好像要告诉我什么重要的事情,结果你的电话刚好打来,她就没继续说下去了……”
她想说什么呢?她从没有什么?
“诶?你们昨晚在一起吗?”柯南有些夸张的问。
“别说的这么奇怪啊,”安室哭笑不得,“我们确实在一起,聊正事。”他特地加重后三个字的咬字,刻意的强调反而有心虚的嫌疑。
“嗯?不然呢?”柯南奇怪。
安室扶额,洗碗的泡沫都粘在了发丝上:“没什么。”他要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有点问题了。
“诶?”就在此时门口的风铃一阵响动,榎本梓推门走进来,“安室先生来了啊。柯南君,小兰在找你哦。”
“好的,我知道了!”柯南面对榎本时立马切换成了小学生模式,转回头看向安室时又恢复不似孩子的沉稳做派,“那,安室先生再见啦,您……多加小心。”
“知道了,谢谢你的关心。”这句话他这两天已经听太多次,每次听都能愈发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确实身处危险的边缘,不过他依旧会不厌其烦地感谢每个人的关心,毕竟也许这次见面就是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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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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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田的案子我已经处理好了,这下您可以放心了。”
“我还是有些担心……虽然把那个叫伊达航的警察送进去只是顺势而为,但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
“什么?”
“如果这个警察不是蠢,而是警方的协助者呢?”
“您的意思是……他是按照什么人的指示,故意把案件办成这样的?可是当时那件案子是我跟着他一起办的,他没有改变现场的痕迹也没有伪造证据……或许,是您多虑了。”
“也许吧……最近考察在即,也许是我想多了。”
“原来是这样,您大可不必这么担心,出了那样的事情,这个位置非您莫属……提前祝贺您了,警视长。”
“呵呵,油嘴滑舌的小子。做好最近的工作,我升职以后也会拉你一把,说不定等那个伊达出来的时候,你比他的官职还要高呢。”
“承蒙您的厚爱……”
“……滋滋……”
后面的内容有些听不清了,田纳西烦躁地皱了皱眉。
她给安室说要回去睡觉不过是托词,她是一个珍惜时间的人,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时刻。
自从她确定山口是那个卧底的下属之后,她已经跟这条线很久了。
她动用了点小手段,在山口附近装了窃听器,但鉴于此人防备心极重,普通的窃听器必然会被他察觉,于是她采用了一种很原始的窃听装置,没有任何电子元件,只有一根金属棒、上面连接了一个圆形金属盒。
这种装置虽然难以轻易察觉,但最大的问题就是,一旦山口离开某个范围,通讯就会像现在一样,听不清楚了。
不过想来这通电话后面也只是些恭维奉承的话,田纳西索性关掉收讯器,回忆起刚听到的信息。
那个卧底要升职了。
职位是警视长——即岸谷一郎生前的职位。
这个位置已经空悬了一年有余,有利竞争者有三名,其中两名田纳西认识——朝仓和桐原,朝仓中了一枪后最近才出院,而桐原……
她打开电脑搜索桐原的资料,比于朝仓,此人的履历不算好看,属于稳扎稳打的类型,不过如果和朝仓竞争,他的胜算并不大。
所以他指使组织暗杀朝仓……想要坐上这个位置吗?田纳西看着电脑屏幕上桐原的照片,这个男人鬓角已经有些花白,鹰钩鼻,薄嘴唇,如果不是穿着警服,也许会被人当成什么□□老大。
石神,桐原,吉川。
在岸谷惠提供的三个嫌疑对象中,如果只是看外貌,这位桐原警官绝对是最值得怀疑的一位,但以貌取人乃是大忌,田纳西深谙这一点。
她想仔细思考怎么继续调查,却一点也没法平静下来,她放平座椅,闭着眼睛倒了下去。
田纳西已经很久没被情绪影响理智了。
她似乎应该睡一觉,可惜现在怎么样也睡不着,闭着眼躺了半晌,她立起座椅,开车回了家。
她的家与某人充满生活气息的公寓不同,是真正的样板间。从房屋中介手中全款购入后她直接入住,左右不过是个睡觉的地方,她也没购置过什么家具,唯一的大型家电就是一台冰箱。
从冰箱里取出一瓶伏特加,然后拿出三条速溶咖啡,她毫无手法可言的将二者混合在一起,然后扔了点冰块进去,一杯颜色深浅不一,看着就并不好喝的饮品从她手中堂堂诞生。
田纳西喝酒没什么特殊含义,不像某人钟爱波本威士忌,某人又绝不喝黑麦威士忌,她喝伏特加只是觉得这种酒喝起来简直就像直接喝医用酒精,对于她来说是刺激精神的利器。
咖啡也是同理,她独特的喝法并非模仿传统鸡尾酒“爱尔兰咖啡”——一种爱尔兰威士忌和咖啡奶油调配的鸡尾酒——只是因为懒得单独再冲一杯咖啡,索性一起喝下去。
如果某天这种喝法被外人所知且一定要取个名字的话,田纳西愿意称它为“绳索”,毕竟再加上一支烟,这玩意就和上吊自杀没什么区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