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看了她一眼,顺其自然地解围:“感谢您的邀请,收到邀请却不自我介绍是我们的疏忽才对,我是安室透,这位是……”
“我叫平野朝陵,您好,岸谷女士。”田纳西自然而然地接过话茬,回答道。
“平野朝陵?”岸谷咀嚼着这几个字,深深看了田纳西一眼,“不是个女孩子常见的名字呢。”
“可能是父母起名字的时候没想过这些吧。”田纳西应付道,似乎不是很想多提这件事。
岸谷夫人似乎也看出来她的意思,没继续追问什么,转而闲聊些别的事情,不一会儿她又提出要离席一下,岸谷美和也跟了出去,一时间小小的和室只剩下田纳西和波本二人。
“平野朝陵?”波本仔细一想好像自己从未听说过田纳西威士忌的名字,连假名都没听说过,平时所有人都叫她田纳西,“这是你常用的假名?”
“都是假名了怎么可能常用,”田纳西放松地手支着头靠在桌子上,“我每个任务都换个新身份,这也是我刚起的名字,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意境。”
“拜托你下次起一个大众点的名字吧,”波本抿了口茶,评价道,“这名字太特立独行了,有心人一查就知道不是真的。”
“切,”田纳西小小地冷哼一声,转过头去表情有些不忿,“没品的男人。”
波本挑了挑眉,不以为意,转头看向和室的门口。
“你说她们干嘛去了?”田纳西又像是有读心术一样问出波本心中所想。
“不知道,”波本看了一眼田纳西,此人自从岸谷母女离开后就像被抽掉了骨头,身形懒散到快要化成一滩泥了,“你真的没见过她?我怎么不是很相信。”
“天地可鉴,警官,”田纳西浮夸地说,“我这个组织的叛徒如果不是有您的安排,哪里见得到高官太太呢,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啧。”波本感觉她总是用这种或激烈或浮夸的演技回避某些问题,但又没有证据,不好说这到底是不是她的真实性格,如果不是的话……
看来没得到信任的不仅是田纳西,他也是在被这家伙防备着,他们俩真是这世间最实力相当,貌合神离的合作伙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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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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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谷夫人没一会儿就回来了,她神色如常,看不出去干什么了,只是岸谷美和脸色有些不虞,但当着客人的面也没说什么。
不一会儿店长开始陆续上菜,菜色精致,波本看了眼田纳西,本指望她能主动开口聊些什么套点情报,结果这家伙眼睛里都是桌上的菜品。
叹了口气,波本有些歉意地对岸谷夫人笑了笑,却见岸谷夫人并不觉得冒犯,反而掩唇轻笑:“请别顾及我,照顾不周,就请自便吧。”
这边话音刚落,田纳西的手已经拿上了筷子,虽然动作勉强还算优雅,但就像被点了倍速似的,飞快塞进嘴里。
可惜餐桌上似乎只有田纳西一个人有这份好食欲。
岸谷美和似乎有些不快,脸色不太好,看了眼田纳西,皱了皱眉又移开了眼。
岸谷夫人吃了两口后便放下了筷子,端坐着喝茶。
波本也没什么胃口,想到这是搭话的好时机,便也放下了筷子,先抿了两口茶。
岸谷夫人似乎是看出了波本想要聊天的意味,主动开启了话题:“安室先生现在从事什么工作呢?”
“我的本职工作是侦探,但现在接不到那么多委托,所以顺便也在餐厅打零工养活自己。”波本放下茶杯回答。
“唔,侦探啊……”岸谷惠又抿了口茶慢悠悠地说道,“如果可以,我还真想雇你来调查我丈夫的事。”
“您丈夫?不是已经有定论……”波本下意识说道,仿佛是不小心失言。
岸谷美和突然抬头看向波本,眼神很锋利,但岸谷夫人还是不紧不慢地喝着茶,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如果冒犯到您我实在感到抱歉,”他诚恳地解释道,“出于侦探的职业习惯我只是简单调查了一下。”
岸谷惠放下茶杯,与浑身紧绷的岸谷美和形成鲜明对比,她仍是风轻云淡的说道:“没关系,都已经过去一年了,也正如你所说的,凶手已经抓到了,一切都已经有了定论。”
“但是那个人分明……”岸谷美和彻底沉不住气了,她几乎要站起来,却被岸谷惠按了回去。
“岸谷美和。”岸谷惠没多说什么,只是脸上没了笑意,平静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刚才还血气上头的岸谷美和立马蔫了下去,低着头又坐了下来。
“抱歉,小女和父亲感情很深,提到他多少还是有些激动。”岸谷惠柔柔地笑了一下,礼貌地道歉,她理智到好像刚才他们谈论的不是她的丈夫似的。
“是我该道歉,抱歉岸谷小姐,”波本微微鞠躬,“我没有冒犯您父亲的意思,让您不快实在是对不起。”
岸谷美和还是把头扭向一旁,没有回话,波本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估计不太好。
“让她冷静冷静吧,”岸谷惠垂眸,“美和,吃好了就去车上等我们一会儿吧。”
岸谷美和捏紧拳头,别着劲离开了和室,离开时还不客气地把门磕上了,发出“咚”的一声。
岸谷惠的目光追随着女儿的去向,等门合上了才有些歉意地说:“实在抱歉,今天这日子实在特殊,美和心里不舒服,她往常不是这样没礼貌的孩子的。”
“是我的错。”波本皱着眉,突然想起这么长时间田纳西竟一句话没说,转头一看,她还拿着个寿司正往嘴里塞,丝毫没受当下气氛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