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明垠一袭素白女子长裙,纤细的腰间松松挽了根绢带,墨发雪肤,昳丽的眉眼映着明媚天光,整个人像自带滤镜,冷白生辉,美得雌雄莫辨。
他行至僵坐的少女身后,倾身伏坐下来,捧起她被风吹乱的乌发,以指为梳,细细理清。
却未如平日一般绾髻,修长的指尖灵活将她的头发分成几股,编入鲜嫩干净的山花瓣。
顾西瑗听见胸口愈演愈烈的鼓噪,不敢回头,只用余光偷偷瞄他。
只见少年太子墨发斜落,顺着冷白的玉颈滑下,薄衫开得很低,露出一小片胸膛,漂亮的锁骨深邃清晰,光边跃动。
他梳发的动作很轻,如往常一样,从不会扯痛她。
指尖灵巧翻动,不多时,一条山花点缀、蓬松清香的麻花辫就已成型。
顾西瑗注意到,他的身边放着一只小巧花篮。
篮子里装满各种颜色的小野花,开得蓬勃饱满,鲜嫩清新,偶尔被风吹出一瓣,又香又漂亮。
殷明垠抬起眼,那偷摸摸的目光就如蜗牛触角缩回去了。
他编完头发,起身提过亲手采的花篮,白衣微拂走上前,将它递到少女面前。
终于避无可避的顾西瑗:“……”
她偏开头,脸有点发热,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明明那天才吵成那样,她脸皮虽厚,也做不到像无事发生。
“还在生我的气?”清泠磁性的嗓音不似那日沙哑,他的开场白似t曾熟悉。
顾西瑗顿了顿,僵硬嘀咕:“……没有。”
有身子的人为大,她那日胡搅蛮缠,差点把他气死,现在想想很是心虚。
殷明垠垂睫莞尔,将花篮直接放入她怀中:“那就好。”
顾西瑗看着他自然优雅地在她身边坐下,捏紧了花篮,心口砰砰直撞,想逃又没法逃,一时尴尬得脚趾扣地。
一时无话,唯山风清浅,搅弄花香。
晚春的山景蓬勃兴盛,色彩浓郁,所有的花朵都已成熟盛放。
纤长的墨发随风拂上手臂,痒痒的,顾西瑗抬眼看去,下意识将目光落在殷明垠纤细的腰身下。
少年清瘦,穿着素白的女子裙袍,愈发显得身姿绰约,仙气飘飘,像个世外仙人。
顾西瑗瞧着他又薄又细的腰,不像她印象里有孕之人的样子。
殷明垠侧过脸,对上她懵懂的目光,薄唇边显出些笑意,忽然伸手拉过她来,轻而缓慢地覆到自己的小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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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西瑗脸一红,别扭地缩了下手,被殷明垠紧紧抓住手腕,不允她退缩。
她只好硬着头皮摸了下他的肚子,很快被这不同寻常的柔软吸引。
殷明垠的腰身还是纤细的,只有亲近时搂着摸,才能摸出腰上薄薄一层软肉。
小腹已经显怀了,遮掩在松垮的衣裙下,圆圆软软的凸起一小团,他人又瘦,不易看出来,上手一摸便无所遁形了。
怪不得今日穿了裙子,女子衣裙宽松,系带也松,勒不出肚子。
就算被人瞧出有孕,他这模样俨然一个清绝出尘的漂亮孕妇,除了胸平了点,谁都不会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