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曾经爹爹手把手教给过明澄的,扔暗器的手法!
也是明澄,非常少用的杀人手法!
爹爹当时,将这一招交给明澄时,说:“只有我儿逃亡之时,敌人注意力不在你身上之时,才可用。”
爹爹当时教明澄这些东西的时候,裴粹就在一旁扎马步,整日整日的看着明澄训练,他已然非常熟悉。
可现在,明澄用出了这一招,是不是证明,她此时已然陷入危机!
裴粹登时着急的身子前倾,顾不得山石坚硬,直接从空中跃了下来。
可就在他极下落的过程中,却见自家妹妹一口黑的鲜血从口中吐出来。
紧接着,人便没了意识昏倒在地。
在裴粹的印象中,妹妹一直都是活泼的不像话,又调皮至极。
他何时经历过这般场面。
当时吓得手脚冰凉,落地就赶快将人翻了过来,只见明澄的脸,如同被抽去了所有血色,苍白得像一张纸,没有一丝红晕。
嘴唇也失去了原本应有的红润,一动不动的样子,仿佛是一尊没有生命力的瓷娃娃,双颊凹陷,眼睛下面还有着淡淡的青黑。
可裴粹现在顾不得这些,快掐住裴纯的手腕。
却惊愕的现,自家妹妹身上的脉象,与那群蛮荒之地,得了疫病的活死人脉象相同。
妹妹居然不知在什么时候,沾染了能让人一直高热不退的疫病!
这疫病,最典型的症状便是会在体内潜伏许久。
身子健康之人,即便中了招,也像是普通的风寒感冒一般,恢复几日,便能自己痊愈。
但一旦宿主身子状态不佳,便会瞬间将体内潜伏许久的病症引出来,气势汹汹。
只要沾染上,便轻易不能褪去。
如今明澄的状态,是沾染此病许久!
裴粹焦急的从药箱中倒出一堆瓶瓶罐罐,也顾不得远处焦急赶来,狠狠摔倒在地的古渊。
抖着手,将翻找半晌,才终于将雪白瓷瓶内的药丸全都倒了出来。
他抬头一看,就见满脸鲜血与伤口的古渊,已经飞爬来。
支撑好自家妹妹的下颌,眼神祈求又焦急的看着他手中药丸。
恨不得自己上手,全都塞进明澄还在汩汩涌着鲜血的嘴里。
裴粹只看了一眼,又见古渊的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他在心中叹口气,手忙脚乱的将药丸塞进裴纯的嘴里。
刚要伸手帮裴纯顺下药丸,就见古渊已经用手指轻轻的按压明澄脖颈的两侧。
确认明澄的喉咙动了动,吞咽下去,裴粹这才松了口气。
顺势将手中银针刺在裴纯手背上的穴位。
古渊见此也松了口气,顾不得浑身脏兮兮的衣衫,将裴纯从冰凉的地上抱了起来。
圈在怀中,像是抱住了失而复得的宝贝,他低着头,用自己沾染着血迹与尘土的下巴,轻柔的蹭了蹭裴纯的侧脸。
“明澄,咱们能一起回家了。”
古渊一个人,就将那群剩下的燕国军队,给弄了个全军覆没。
他们几人走时,刚才激烈打斗的地方,只剩下了累累白骨。
裴湛那头自从见到自家哥哥以后,终于敢露出些放松的神情,他原本强撑着的身子,也瞬间松懈下来。
倒在闻人韵的身上,便迷迷瞪瞪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