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妈:“我还真不懂,我嫂子娘家是种菜的,不知道他们冬天种不种菜,过两天我去问问。”
宁惠敏点头,“行,顺便跟他们买点菜种子。”
“你今天晚上泡点黄豆芽,放在煤炉子旁边,过两天长出来,咱们用肉炒着吃。”
赵妈点头,“嗯,豆芽我会。”
吃完饭,宁惠敏洗了手和嘴,就回二楼书房了,她先给盛柏华打了个电话。
是盛家佣人接的,宁惠敏问,“盛教授在吗?”
对方说:“我家少爷在楼上,您是哪位?”
宁惠敏眼珠子动了动,“我是他的学生,宁惠敏。找盛教授有点事,麻烦你帮我叫一下。”
这借口果然好用,不一会儿佣人就叫来了盛柏华。
“是惠敏吗?”
宁惠敏连忙点头,现对方看不见,又赶紧开口道:“是我,是我,明天我要在戈登路弄号的花园洋房办暖房宴,想邀请你过来吃席。”
盛柏华:“是自己在家做,还是从外面叫席面?”
宁惠敏:“在家做,怎么了?”
盛柏华:“我们洋行,在戈登路投资了个餐厅,你要是叫席面,我可以安排。”
宁惠敏心里不住骂资本家,连吃食都不放过,滨沙洋行这是要一网打尽啊!
“哦哦!不用了,不过还是要谢谢盛教授。”
“明天你有时间过来吗?”
盛柏华:“明天上午我有点事,要是办完的早,我就过去。晚了,就不过去了,你们该吃了吃,不用等我。”
宁惠敏:“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宁惠敏打开于褚恒的信,继续看。
等看到他不打算来上海,宁惠敏脸上明显露出一抹失望来。
读到下面张妈不愿来上海,而是推荐了沈心兰,意外之余又有些意料之中。
年纪大的人,都不愿离开故乡,去外面打拼,张妈年纪大了,不愿意离开生活了大半辈子的栾城很正常。
令她意外的是,沈心兰一介女流,却敢冒天下之先,带着女儿和仆人来上海做工,胆气可真不小。
宁惠敏铺好信纸,斟酌几秒,下了笔。
抬头“恩师山岳。”
开头她先写出对于他不来上海的失望。
严明现在各地局势紧张,最安全的就是租界,如留在栾城,恐有性命之忧。
自古以来,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再完全的准备,在灾难面前,也如纸箔般脆弱。
随后又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写到:您之前还千里迢迢跑到了英国留学呢!上海离栾城也不算远,等北伐过去,你想回栾城,随时都可以回去,又没人拦着你。
学生望老师千万不要拿生命去赌,生命只有一次,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至于沈心兰要来上海做工的事,你按照之前的程序,先让她交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