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都是照顾自己的人,宗政禹也很会照顾老婆,她还能辛苦到哪儿去?
唯一辛苦的地方,大概便是她极少远足,从小到大都没有摇摇晃晃了这么长时间过!
车马条件差,颠簸得她骨头都要散架了。
“爸爸的爸爸叫爷爷”连续坐一千次也没有这么晕!
见她恹恹的样子,宗政禹不由笑了笑,问:“是谁宏伟壮志,一天天想着浪迹天涯?”
差点被颜沛忽悠瘸了。
希飏撇嘴:“我现在还是想浪迹天涯,可……我哪能知道这一路坐马车是这么辛苦的!要知道,我以前的那世界,可是有飞机!两千里的路,半个时辰就到了!”
说到这个,宗政禹便没话说了。
虽然听她说得很多,但那也是他想象不到的世道。
如此一来,倒觉得自己给不了她那样的生活:“委屈你了。”
希飏张口就来:“我是挺委屈的。”
但见宗政禹眸色不愉,她嘿嘿笑了笑,又道:“不过,不关你的事。我这委屈又不是你造成的,是我自己死了,才来到这儿。既来之则安之,好的坏的都要接受。”
她不至于不理智到做这种无意义的迁怒。
而她的性格随性而为,也真有点随遇而安的调调了。
宗政禹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没再说什么。
要不怎么说,希飏除了那张破嘴,哪哪哪儿都好呢?
她嘴巴怼人超厉害,可真正的通情达理,却是藏在骨子里的。
接下来的几日,宗政禹出门了。
希飏休息了两天,便去逛当地的医馆药铺这类的地方。
她打扮低调,一行人跟走商的旅客没有什么差别。
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
这天,她正坐在酒楼的大堂内,等着上菜吃饭。
突然一声巨响,一旁窗户被打破,一条人影窜了进来。
一晃眼,白晃晃的锋利刀刃,便压在了她的颈子上。
“别动!”
冰凉的触感从脖子上传来,希飏老老实实不敢动。
是真不敢。
碰一下,擦破皮而已死不了。这倒不是什么大事,但她不能毫无准备地去冒险,白挨了这疼。
变故生得太快,跟在希飏身边的几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成人质了,一时之间,以真以诚等人将那黑衣人和希飏团团围住。
以真厉声问:“你是何人!”
那黑衣人一只手操控着锋利的利剑,另一只手拽住希飏的胳膊,催促她往前走,口中道:“想要她活命,你们就别动!”
希飏老老实实配合。
开玩笑,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是再清楚不过的!
于是,那黑衣人将她押下了楼,全程,希飏都没有任何抗拒,甚至嘴也没停:“小哥,你要干什么我配合你行不行,不过你的手千万不要抖啊。割破一点皮,流血了你可真赔不起!”
“少废话!”黑衣人依旧捉着她的胳膊。
希飏翻了个白眼。
好几次她都感觉到那刀刃要割破她的皮了,她只得不断往后靠。
酒楼大堂上人太多,她不反抗,也不挣扎,也没有让自己的人动手。
其实,除了明面上跟着她的以真以诚、江信江义,暗中还有骤风带领的暗卫。
暗卫完全可以偷袭,瞬间要了黑衣人的命。
但为了避免伤及无辜,他们都没动。
一直到,黑衣人将希飏押出了酒楼,来到了大街上。
永康大街,因为边境贸易的发达,人流量还是挺密集的。
发生了这一出,街上的人群立即散开。
在边境之城生活的人,多半都有一套生存计较:能不看热闹尽量不看,边境地带冲突多,一不小心看个热闹可能头没了!
都不需要疏通人群,街道便已经差不多空了。
见状,希飏唇角勾出一抹笑意:“你玩够了吗?”
黑衣人一脸莫名:“别想耍花招,老子不会上当的!”
希飏却只是笑了笑,开始数数:“三、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