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官恭敬地道:“奉常大人宽厚,定会体谅陛下。”
昏暗的烛光被微风一掀,摇曳出长长的影子,殿中有四根很粗的大柱子,烛光照不到柱子后面,落下几片阴影。
巫觋进来时,忍不住往一处看了一眼。好在一眼就过,他没在意,又走近前行礼了。
方殊岩这人没什么特点,所有的心机全部藏在了那温和的笑容里,典型的笑里藏刀,在巫觋进门前也只是皱一皱眉,随后又笑起来,“你来又是因为什么事?”
巫觋是个开门见山的,又用沙哑而苍老的嗓音道:“陛下,白日的盟约,微臣有办法解决,绝不会让幽州落入郸越贼子手中,特来告知陛下,还请陛下宽心。”
方殊岩挑眉道:“你白日没有劝阻,是因为有别的办法?”
巫觋说话向来语气轻缓,比起方殊岩装出来的温和,显然是生性如此,“朝臣逼紧,又有陶政极力央求,劝阻没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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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办事,朕放心。”方殊岩点了点头,又道:“但朕还有个问题想问你。”
旁边的中官会意,掏出袖中的信快步走下来呈递给巫觋,巫觋不疾不徐地拆开看了,随后却没多大的反应,还一副早已料到的样子,看向方殊岩,心平气和地道:“陛下,此等谣言不必在意。”
方殊岩仍旧笑着,“倘若不是谣言呢?”
巫觋没接话。
方殊岩道:“朕当年便说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倒好,告知朕说一个孩子不可能逃出那场大火,却没人敢保证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巫觋道:“温册奸滑,但那场大火不一般,常人定无法逃出生还,何况还是个孩子……”
方殊岩却道:“朕已经让人查清了,若温近思长成人,跟那孩子的年纪是一样的,他二人的生辰贴得很近,甚至可能是同一天,虽说被带去了祭灵台,但谁又能知晓中间有没有生什么事,他又是不是温近思?你竟还让他做了阴符令寄主,是不是嫌朕这个位置坐得太稳了!?”
“陛下息怒,”巫觋倒没被吓着,道:“他不一定是温近思。”
方殊岩道:“同样姓温,年纪又是一般,不是温近思还能是谁?”
他想了想,又叹息道:“温册这老东西,宁可牺牲青云山千数性命,也要保下温近思跟朕作对,你说他图什么?若这温近思当真活着,倒也不枉那么多条人命,可这样一来,朕做的一切就白费了!”
巫觋略低了头,承诺道:“无论他是什么人,请陛下安心,微臣定会给陛下一个答复,绝不让他威胁到陛下!”
方殊岩这回没再说什么,揉了一揉太阳穴,摆手道:“但愿如你所言,若你杀不了他,朕会让其他人去办。”
巫觋沉默了一会儿,没说什么,转移话题道:“阴符令不在谢文诚身上,陛下打算怎么办?”
方殊岩想了想,道:“既然阴符令没在他身上,那留着他也是个祸患,尽早解决掉吧,也该让那些维护他的老东西死心了,若有人还要闹事,一并处理了,我齐方还不缺这些朝臣!”
巫觋道:“那罪名……”
方殊岩:“结党营私、私藏令符,意欲对齐方不利。”
巫觋:“谨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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