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平和的表情阴沉下来,如同厉鬼,童桐抖了抖,看到木偶起身就要走,昏沉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先一步拽住了它的手掌,“我吃药,你别去。”
木偶回头,又恢复了平和的表情。
就是这样,如同戏剧变脸一样,不管它和人有多相似,也改变不了它是异端的事实。
童桐病怏怏地接过水杯和退烧药,木偶顿了顿,然后说:“你乖乖的,我把他留下来陪你玩。”
多诱人的话,童桐脸颊红彤彤地看着它,蔫蔫地神情迸发出色彩,“真的吗?”
木偶点头。
童桐吞了吞口水,试探地看了看它的表情,他的胆子突然大起来,又问了一句:“那,你答应我让他一直陪着我不能出意外”
不能想上次那样明明说了不杀他,刚刚却又动了杀意…
很明显的暗示,木偶又点了点头。
没有别的要求,不用被摸,也不需要拍照,它同意了。
童桐眨了眨眼睛,有些纳闷,木偶盯着他半天没吃的药,它误以为少年还有别的要求,“还想要什么吗?”
童桐不可置信地看了它一眼,随后低下头,支支吾吾地试探道:“我想吃肉,可以吗?”
“你生病了。”木偶说。
但看到少年水汪汪地眼神和泛着病态的脸,为了让他吃药,木偶妥协了,“好吧。”
童桐这才吃了药,木偶给他掖了掖被子。
它没有马上起身,而是久久地凝视着少年的脸,随后在童桐瑟缩地眼神下慢慢起身,出去。
直到木偶出去了,童桐还没有回过神来。
他是烧糊涂了吗?刚刚的那一切是梦吗?
他太累了,每天都处在担惊受怕中,本想自暴自弃被烧死了算了。
童桐回想刚刚木偶的表情,迷茫地想,它是害怕他死掉吗?
童桐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敲门声响起,熟悉的声音出现在门外,“在吗?是我。”
是他。
童桐微惊,他怎么从阁楼下来了,连忙应声让他进来。
辛莱浑身狼狈,满头大汗地推开进来,然后迅速关上门来到童桐床边,童桐看到他还是挺开心的,“你渴了吧?快喝水。”
“你怎么下来了?不过下来了也好,你不用担心了,它答应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童桐边把床头柜上的杯子递过去边嘀咕地说了一通。
辛莱到嘴边的话被迫吞咽回去。
没办法,一个脸颊绯红,穿着小吊带浑身白皙的少年捧着杯子递给他,辛莱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打断。
反而给他闹了个大脸红。
他接过杯子,吨吨吨喝了几口。
凉水下肚,辛莱才反应过来刚刚少年的话。
“你是说,我没有生命危险了??”
“对呀。”
辛莱欲言又止,童桐看他的眼神疑惑:“怎么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下来吗?”
“为什么?”
“因为我听到在阁楼的窗户口看到它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