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兔子圆润可爱,身着一件飘逸的广袖流仙裙,眼神顽皮而纯真,与桑知漪的灵动眼神有几分相似,显得格外引人喜爱。
谢钧钰心想,她一定会喜欢的。
然而,当夜幕降临,他却四处都寻不到桑知漪的踪影。
戚隆和桑知胤在不远处目不转睛地观赏着杂耍表演。
谢钧钰走上前去询问:“你们见到漪儿了吗?”
桑知胤因为被杂耍表演深深吸引,对妹妹的行踪并不知情。倒是戚隆,紧张地提着一颗心,始终密切留意着。
他目睹白怀瑾将桑知漪拉进了附近的一条幽深小巷。
他不敢大声呼喊,只能提心吊胆地等待着。
在内心深处,他一直自我安慰,尽管白怀瑾行事放荡不羁,但他毕竟受过圣贤的教诲,总不至于做出出格之举。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却始终不见两人出来。
他心中焦躁不安,生怕白怀瑾在遭到拒绝后失控,会对桑知漪做出过分的事情。
实际上,在谢钧钰到来之前,戚隆已经打算去找人了。
这时,面对谢钧钰的询问,戚隆毫不犹豫地指向那条暗巷,“我隐约看到知漪朝那个方向去了……”
谢钧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言,转身匆匆离去。
桑知胤责备他:“你看到我妹妹一个人走向暗巷,竟然无动于衷,你到底铁石心肠!”
这一晚,戚隆早已心力交瘁,他对桑知胤瞪了一眼,声音有气无力地反驳:“你还是她的亲哥哥呢。”
话音刚落,桑知漪步伐匆匆,犹如轻风掠过,转眼间便来到了谢钧钰的面前。
她目睹他脸上的焦灼之色,迅速调整了自己的心绪,向前迈出几步,“是不是等久了?我方才在巷口瞧见个泥人张,不由得被吸引住了,便稍作了停留。”
她一边说,一边举起手中的磨喝乐,脸上的神情带着一丝无奈与懊恼,“我方才一个不慎,竟将磨喝乐的手臂摔得支离破碎。请你千万不要为此而恼恨我。”
谢钧钰盯着桑知漪裙摆沾的墙灰,忽然解下大氅裹住她:“夜里风凉。下回一定要让我跟着。”
“公子小姐可要放灯?”卖灯老妪递来盏并蒂莲灯。
谢钧钰往灯座塞银票时,桑知漪正将写着“平安”的笺纸折成方胜。
“许的什么愿?”谢钧钰突然扣住她欲放灯的手。
桑知漪就势倚进他怀里:“愿郎君夜夜安枕。”
她腕间翡翠镯滑到肘间,露出道浅粉掐痕。那是白怀瑾拽她时留的,此刻正巧硌在谢钧钰掌心。
河对岸突然爆出焰火,谢钧钰的吻落在她眼睫:“你刚才说,怕我恼你,可我何曾恼过你?我这辈子都不会怨你恼你的!”
戚隆蹲在柳树下数蚂蚁,见二人相携而来,慌忙阻拦:“咱哥几个酒都没喝,这就回了?”
“待我送了漪儿回家后,戌时三刻,醉仙楼。”谢钧钰解下玉佩抛给他,“叫掌柜开那坛埋了二十年的女儿红。”
他转身,为桑知漪系披风带子时,目光扫过巷口黑影——白怀瑾的皂靴正踩在他方才碾碎的桂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