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舟姐——!”
虞舟打开门,便见岑雨眠捧着几册书站在台阶下,看见她后将手中书本向前一递:
“这些都是跟‘炼魔’以及‘炼魔师’有关的书,舟舟姐你看看?”
虞舟有些惊讶,她在宗门藏书阁找了几天,也只找到两本,眠眠居然捧了五本给她。
问眠眠果然是对的。
虞舟伸手接过,道完谢后侧身让出位置,对对方微微一笑:“眠眠进来吧,听师姐说你在照顾岑长老,岑长老最近怎么样?”
岑雨眠两步踏上台阶,闻言向前一个趔趄,差点崴住脚。
“母、母亲?她、她挺好的,今早还去找宗主商量事呢姐姐她跟你说什么了?”
虞舟将书摆在书架上,没注意到她不太自在的神情,如实答道:“师姐说岑长老情绪不太好,我有些担心,本想随师姐一同去探望岑长老,但师姐有话单独要说,我便没跟去”
听到这话,岑雨眠才悄悄松口气。
看来虞舟还不知道。
这几日她一直和母亲待在一块,母亲的情绪确实不对劲。
比如将一些陈年旧物翻出来反复看,比如时不时对着一把佩剑发呆,又比如带伤回岑家禁地
联想到她之前调查的一些事,连蒙带猜,倒是将母亲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
佩剑,名唤绝尘,自打她记事以来便是无主之剑——至少她从未见过剑的主人。母亲虽剑不离身,却从未用过绝尘,就好像在替谁保管一样。
陈年旧物,印象最深的是一块玉佩,上面刻着“冰”字。
——虞砚冰,母亲的好友。
古宁之变扭转战局的另一人,可惜天忌英才,中途陨落。
她又一查,才发现几年前虞家被盗走的尸身,正是虞砚冰。
母亲的心结,也一定与这位前辈有关。
她大着胆子说出自己的猜测,总算撬开了母亲的心锁。
然后震惊地得知,虞舟和虞砚冰居然是母女,虞舟还不知道。
而她母亲担忧的,正是如今的魔尊占着虞砚冰的身体,势要卷土重来。
得知真相,又换她郁郁寡欢一整天。
替母亲难过,更替虞舟难过。
所以更不能让虞舟知道真相。
想到这,岑雨眠揉揉脸整理好表情,硬生生挤出招牌的明媚笑容,往桌边一坐,翻着有关炼魔的书,跟对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聊着聊着,她的目光忽然落在虞舟的脖子上,似乎怕看错了,又稍微凑近看上几眼,迟疑着开口:
“舟舟姐,近日有什么虫子咬你么?”
“虫子?“虞舟愣住,“自然是没有,怎么了?”
岑雨眠指着她的脖子:“这里的红点点,看着像虫子咬出的印子”
狭长的红痕,什么样的虫子会咬出这样的印子?
岑雨眠想了想,又觉得似乎不太对,区区小虫,连她练气期都能轻松应对,对虞舟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
不是虫咬的,那会是什么?
她还想再仔细看,虞舟却好似反应过来什么,一把捂住脖子,脸色涨得通红:“没事眠眠,不用管它”
“我们继续看书吧”
岑雨眠只好收回目光,注意力却迟迟收不回来。
她舟舟姐反应那么大,那个红痕,肯定来历不一般。
到底是什么呢
她涉猎广泛无所不看,却都是纸上谈兵,又怎么会知道,那狭长红印子,哪是什么虫咬的。
分明是她姐昨夜在人身上,嘬一晚上嘬出来的吻痕。
罪魁祸首很快登门,见两人其乐融融地看书,也挤到虞舟身边坐着一起看。
余光忽然留意到对方的衣领似乎拉高不少,岑世闻忍不住伸手想要抚平它。
虞舟一把抓住她的手,瞪她:“师姐若想看,那边有更大的位置,何必和我挤在一块。”
她双颊余红还未散尽,勾得岑世闻心里痒痒的。
于是她反握住对方,语调放轻:“我就想和你挤一块。”
尾音刻意放软,听起来无端带着几分缱绻。
听见这话,岑雨眠终于觉出几分不对,这气氛怎么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