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愿受罚,公道自在人心。”
李明歌此言一出,众人一片寂静,不多时,姜曦的声音响起:
“什么受罚,今日新人入宫,贵妃娘娘总不好吓着了赵昭仪吧?况且,苏才人当初在婵秀楼中对文选侍的手段,本宫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心惊,是以……”
姜曦言未尽意已尽,苏才人不由变了脸色,若是没有李贵人坏事,玥嫔势必会被架起,不得不为自己说话。
可是,苏才人想过姜才人,想过赵才人,更想过李思雨,可却从未想过会是这个只住在一起两日的李明歌会坏了自己的事儿!
平贵妃见事已至此,只得道:
“玥嫔所言有理,李贵人先归位吧,至于苏才人……”
“苏才人吵着本宫的耳朵了,又善妒夺宠,罚她一月间,日诵女戒女则百遍,平姐姐意下如何?”
宁德妃将“平姐姐”三个字咬的很重,贵妃一时眸子沉了下去,但却面不改色:
“苏才人到底是初犯,这样下去她那嗓子不是废了?”
“苏才人善舞,可却口舌不老实,惹人生厌,废了也就废了吧,还是说,贵妃娘娘要保她?”
平贵妃闭了闭眼,随后抬了姜曦的借口出来:
“今日到底是赵妹妹头一日入宫,你也不怕吓着了赵妹妹,一月着实太久了,便十日吧。好了,你们都退下!”
宁德妃扬了扬眉梢,翩然起身:
“那就依平姐姐所言。”
众人旋即也跟着宁德妃离去,苏才人在最后磨磨蹭蹭,等人都散了,这才去求见了平贵妃。
一进门,苏才人便自觉的跪了下来:
“娘娘恕罪,都是妾,妾无能,这才让娘娘为妾受辱,妾,妾真恨不得一头碰死了去。”
平贵妃这会儿正在打香篆,听着苏才人的哭诉,却头也不抬,约莫过了一刻钟,一股轻烟袅袅升起,平贵妃这才淡声道:
“那你便撞柱吧,好叫何氏她们再抨击本宫逼死后妃,再为你偿了命可好?”
“妾不敢!”
苏才人连忙磕了一个头,却怎么也不敢抬起来,平贵妃这才冷冷道:
“那日你与圣上来了几次?每次多久?在何处行事?可曾用了本宫交给你的册子上的姿势?”
平贵妃一连串的问话下来,苏才人被砸了头昏脑胀,她到底也是才承宠两次的女娘,这会儿心里又羞又急,可平贵妃等着,她只好嗫喏道:
“回,回娘娘的话,只来了,来了一次,一次约有两刻。那小邓子说,圣上喜欢在外间行事,故而,故而……”
苏才人吞吞吐吐,朝月这才上前一步:
“才人还是快说吧,咱们什么没见过,娘娘稍后还要盘账,莫要耽搁了娘娘的时间才是。”
苏才人这才一咬牙,低低道:
“妾引着圣上在外间的罗汉床上行了事,用着,用着的也是娘娘给妾的册子上教授的法子。”
苏才人如是说着,却不由得将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那是娘娘搜罗来的易孕册子,说不得自己此刻腹中已经有种子生根发芽。
平贵妃不耐的敲了敲桌子:
“本宫无意窥伺你的私事,只是宫中久久不曾有婴孩降世,民间风言风语只怕于本宫不利,你若是能孕育子息,最好不过。”
平贵妃这话带着些安抚的意味,苏才人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但随后平贵妃又道:
“既是如此,那你之后数日为何不曾出宫?”
苏才人闻言,面色不由一白,半晌,这才低低道:
“妾,妾为圣上起舞了一整夜。”
“荒谬!本宫可是叮嘱过你,行事过后,只让宫人给你擦洗即可,龙精何其珍贵,你竟如此糟践!”
苏才人一个哆嗦,忙膝行过去,抱着平贵妃的脚哭诉着:
“妾也不想
啊,可是娘娘,那可是圣上口谕,妾,妾不敢拒绝。”
苏才人哽咽的说着,那一夜的舞,让她之后数日都难以成行,更不必提在圣上的注视下,那湿滑的感觉渐渐滑过腿根时的羞愤了。
她已经尽力了!
平贵妃直接一脚踹开了苏才人,看着她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嫌恶:
“无用的东西,若是你这次能如文选侍那般争气,本宫便饶你一次,否则,想想你的妹妹。”
平贵妃一寸一寸的打量着苏云画的眉眼,那样妩媚中还带着青涩的模样,是男人最喜欢的。
“你妹妹生的天香国色,不输于你,听闻她不久前与一琛州举子情投意合,你说,是做举人娘子好,还是去万红楼做花娘好?
苏才人呐,你这妹子以后的前程如何,可就全在你手里了。不过,当初你能为了妹妹自卖自身,今日你又能做到什么地步?”
烟雾袅袅,平贵妃的面容被彻底掩盖,模糊不清,可苏才人却仿佛看到了妹妹那张天真无邪的笑脸,她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轻轻道:
“妾,定会让娘娘早日如愿。”
待苏才人离去,朝月这才上前为平贵妃打着扇,轻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