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事也都等着圣上
决断,可圣上的却为了主子生生耽搁了这么许多时间,这等荣宠,东西都是次要,重要的是那份心。
有这份心在,便是他日主子犯了小错,圣上只消看到这东配殿中的一切,那气也都尽消了。
“可主子,这样不好吗?宫里人人都求此事。”
姜曦听了这话,却笑了笑,指着自己:
“华秋,你主子我是什么人,一个进宫不过一月,与圣上只相处了两夜的人罢了。
我倒是瞧着圣上今日所为,隐隐有补偿的意思,因为柳美人吗?可柳美人不是……”
姜曦喃喃着,却突然消了声,她想起了圣上让她去观刑柳美人之死的事,面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主子怎么了?”
华秋敏锐的察觉到姜曦的情绪不对,忙问了一句,姜曦只摆摆手:
“我无事。但愿,是我想多了。”
圣上明知自己因为柳美人之故差点儿被太后送入冷宫,如今柳美人将死,他要自己去观刑,确实有几分合理。
可在这之前,圣上自己可是亲口表示了对柳美人陪伴自己多年的不舍。
既如此,他又为什么不愿给柳美人这最后的体面,反而让自己去送柳美人?
如此,岂不是自相矛盾?
除非,圣上他本人也一直都是矛盾的。
那么,此刻再想想方才圣上的种种补偿,什么情况下会得到补偿?
无妄之灾!
这次二乔牡丹之死,圣上定然掺了一手!
现在一切尘埃落定,自己这个受了无妄之灾的新宠,自会得到些补偿。
至于方才圣上口口声声让自己去观刑出气,怕是字字句句都是在问自己怪不怪他!
不过须臾之间,姜曦的掌心便浮起一层冷汗,手中的茶碗都差点没有握住。
但凡方才她起了痛打落水狗的心思,那她进宫这条路也就走到头了。
……
翌日,柳美人病逝,太后养病,宫中难得变得平静起来。
但姜曦宫中却远非如此,按理来说,刚迁了新居,朱华宫上下应当喜不自胜,可今日个个都皱着眉,行色匆匆。
“还没有找到吗?”
姜曦不由得站起来,在屋里转了几圈:
“不成,我还是得去禀贵妃娘娘一声,华香从未夜不归宿过,如今一夜过去她还不见人影,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奴婢陪主子一道去。”
华秋上前扶住姜曦的手臂,用眼神示意华珠看家,主仆二人这才朝外走去。
“奴婢,奴婢也想陪主子一道去。”
华露难得开口,姜曦也没有拒绝,她和华香素来姐妹情深,这会儿心有担忧也是情有可原。
华露心里也百般不是滋味,她本以为主子这段时日没有发作,是与华香不计较了,可谁知道华香竟这般福薄。
华露几乎不必想,便知道华香已经没了,只不过……
华露悄悄看了姜曦一眼,应当不是主子出手的。
长宁宫中,贵妃因为赏花宴办事不力,被太后罚了俸禄,虽没有夺了宫权,可也落了好大的没脸。
这会儿一听姜曦说起华香失踪之事,贵妃更是心中一怒:
“一个个不安生的,做主子的心思恶毒,当奴才的连差事都当不好!”
姜曦只保持微笑,没有接话,贵妃旋即揉了揉额角:
“去查,朱华宫到侍中局就那么几条路,仔仔细细的盘查一通,还能找不到一个大活人?”
等贵妃下了令,姜曦这才轻声细语道:
“妾只这两日贵妃娘娘劳累,本不欲打扰,可奈何华香也是打一开始跟随在妾身侧,妾总要寻到她,若是她不愿跟妾,另觅高枝也就罢了,可若是她遭遇不幸,妾……也得给她讨了公道才是。”
贵妃听着,没忍住嘴角微微下撇,这哪里是什么讨公道,怕不是给自己找面子吧?
有道是打狗还要看主人,玥婕妤这两天可谓是后宫第一人,太后封婕妤,圣上布新房,满宫上下谁有她风光?
只可惜,人风光过了头,是要遭报应的,看看,现在报应来了吧?
贵妃手底下得用的人不少,姜曦只坐了一个时辰便收到了消息。
“禀贵妃娘娘,玥主子,宫人在桃山湖发现了一具死尸,看其穿着打扮,应是年轻宫女,现下借玥主子宫人一用,前去分辨一二。”
宫人恭恭敬敬的回禀着,这玥婕妤乃是圣上的新宠,他们自不敢冲撞了她,而姜曦听了这话,也看向华秋和华露。
华露行了一礼,声音微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