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轶声音低低的,“你之前老欺负压榨我,说要把我伪造成酒驾身亡的样子,还威胁我替你办事,不然就把我送警局。”
眼见要被翻旧账,谈屿臣心肝直颤。
“祖宗,那都多久之前——”
“你就说有没有吧?”
她的声音立即盖过他,都快揪着他的耳朵说了,“你还说不管怎么样我都勾引不了你,还说要一根一根拔掉我的刺,把我送到陈萧然的床上,最后还拿我当诱饵去杀谈靖。。。”
说着哽咽出一声。
本来不难过的,现在觉得他蔫坏。
谈屿臣听得心里揪疼,喉结往下滚了滚,“我混蛋,谈屿臣是个乌龟王八蛋。”
他要去找背上她的表情,可她躲开说什么都不让他看,头发散在他肩膀上,只有眼泪无声地掉,将他的大衣沾湿了。
“不哭了宝贝,不哭了,你看看我。”
背上的悲恸无声拉扯着他的胸膛,谈屿臣心慌意乱得跟个什么似的,“那些话都是吓唬你的,陈萧然早成了残废,我怎么会舍得,不过嘴上逞个能。”
“你别以为这样说我就会原谅你。”
孟九轶抓着他肩膀,吸了下鼻子,“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
“别原谅。”
谈屿臣道,“最好恨我一辈子,恨到永远不放过我才好。”
初次在包厢碰面,谈屿臣便将她的伪装瞧得清清楚楚,平常的服务生可不敢像她那么肆意打量,胸口戴的针孔摄像头款式都过时了吧。
以前不是没遇到类似的事情,他眼神示意,自然有人叫警察或者保安。
但那晚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谈屿臣起了陪她玩玩的想法,这心思来得突兀不合时宜,他将其归咎为对逢场作戏的厌倦。
但或许一开始他就被她吸引了,在包厢推开时她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面前,在倒酒时窥见她脸上的那一抹蔫坏窃喜时。
这些无一不在引诱谈屿臣去探索。
“其他事情都是嘴上吓唬你,但谈靖那件事就是我畜生,我否认不了。”
每每想到她从江面上跳下去那一幕,他胸膛就有如撕裂般,尤其是后来她义无反顾跳楼,交映的画面多次入梦,谈屿臣惊得满头大汗。
他和她对视着,眸色那样深,恨不得看到他心里去。
“让我用一辈子去补偿,补偿不完就放到下辈子下下辈子好不好。”
“想得美,凭什么还要和你纠缠那么久。”
孟九轶别过脸,哼了声,“谁要敢对不起我,我绝对不会再看他一眼,说来许师兄哪里都好,不收他的戒指突然觉得好亏。”
“把最后一句话收回去。”
“我不!”
。。。。。
由于跨年,街头来来往往的人很少,只有他俩斗嘴的声音,反正她超大声,永远都要盖过他。
灯光下突然万千雪粒飞舞,洋洋洒洒,落到孟九轶的脸上,肩膀上。
她呼出口冷气,不可置信地抬起眼,一粒雪粒落到她的眼皮上。
“居然下雪了谈屿臣。”
“嗯,看到了。”
九州冬季虽然冷,但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雪了。
孟九轶忍不住伸出双手去接,到手掌上只有细小的六片,瞬间化成了一滴水。
他将她背得好高,稳稳的托住她,任由雪花轻抚过她的脸颊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