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酒醉公子歪歪斜斜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数个仆从。
“莲妩呢?莲妩快给爷出来!”
傅钧正拥着怀中女子醉生梦死不知凡尘几何,忽然被这声惊怒打搅当即也生起了怒火。
他披衣下榻撑起榻边拐杖,目露不悦道:“你是谁?何故闯我的房间?”
那公子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地指着他鼻子骂道:“你问我?我还要问你是哪根葱!”
“莲妩是本公子今日一早就定下要伺候的人,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抢我的女人?”
傅钧眼眸不可置信地瞪大。
他自傅家长大,二十四年还从未有人敢这样不分青红皂白闯进他的房间!
更不要说还用这种责难语气同他说话!
他顿时心头火起,面目扭曲,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对面男人脸上。
“你算个什么东西,莲妩今日就是归本公子了,你若是不服只管去找鸨母理论,看她是向着你还是向着我!”
对面男子被这一掌打得懵了一瞬,咬牙推搡了他一下。
傅钧本就靠拐杖勉强站直身子,蓦然被推了一把当即狼狈地跌倒在地上。
那两个酒杯硌了下他的脊背,让他回神时眼中立即暴涨出杀意。
“你可知道我是谁?”
对面的锦衣公子不屑地露出一个笑,抬着下巴道:“怎么,你还想说你是皇子王孙?”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笑得前仰后合,口中嘲讽道:“你看看你这残废样子,我可没听说燕京哪个皇子王孙是个废物模样!”
“你!”傅钧怒不可遏,捡起拐杖就想要起身。
锦衣公子一脚踩上了他的那只手,又碾了碾,眯眼道:“管你是谁家的,抢了本公子的女人一样都没有好下场!”
“来人,给我打!”
那些个跟在他后头的仆从顿时涌了上来。
傅钧双拳难敌四手,只得抱头鼠窜。
偏偏他没了右腿,姿态也更加狼狈了,整个人恍如过街老鼠一般。
“北生!老鸨呢!人都死哪去了?”
“我告诉你,我是明照坊傅家的公子,我父亲若知道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必定不会放过你!”
傅钧怒吼着,那些拳头落在他身上如雨点一样,几乎逃无可逃。
莲妩也像是终于缓过神来一样披衣跑下了榻。
“这位公子,你莫要再打了,这样会打死人的。”
“他真的是傅家的公子,奴家可以作证。”
被她挽住胳膊的锦衣公子斜斜看她一眼,一把拥过她的肩膀低头施舍般道:“看在莲妩为你求情的份上,今日就先饶过你。”
“我们走。”
房中一片狼藉,傅钧只觉全身都是说不出的酸痛,肋骨也疼得厉害。
他这时心中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一个青楼有人进来闹事,鸨母竟半天还没有出现。
还有北生呢?他不是一直都在自己房门口守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