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增吐了口气,拢了拢额头上被汗水沾湿的刘海。
和大家看到的不同,要掌握这些东西对她来说也很有难度。
一开始的时候宝增废寝忘食,好几晚都睡不着觉。
后来随着被工具在手上割出几条口子,长出了老茧,熟悉了后才好了一点。
也不那么心慌了。
赤足走在田间,泥巴田里本就不好走,又是光着的,走动之间常常惊扰一些蚊虫,修仙界的虫子可都有几分本事,成精后还可化妖,冬天根本冻不死。
寻常药物也很难熏死。
不一会儿的功夫,宝增粉嫩的小腿上就出现了大量的红包,又麻又痒又难受。
这也就算了,泥里面还有黑色的小刺客——蚂蝗(水蛭)。
曾经第一次宝增从水里出来,看到腿上粘着七八条黑黑的玩意儿,整个人吓得花容失色,当时就原地跳起了“野狼迪斯科”
。
在老板的棍棒下都没有哭一声的宝增,这一次却哭了出来,她想要回家,尽管可能已经没有家。
而偏偏蚂蝗这东西还不能硬拽,一旦扯断了,吸盘留在伤口就容易感染发炎。
就在束手无策的时候,最终还是其中一个人就地一倒,给蒙损托梦,蒙损让伤员喂自己……撒了一袋盐,才让这些水蛭吃痛后松开了“性感小嘴”
。
少女又紧急传授他们制作蚊香的技艺,驱赶甚至杀死蚊虫。
此时的宝增,手把青秧插稻田,低头便见水中天。
动作自然而优美。
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个饱经折磨的女孩,之前想要逃离。
“宝儿姐,写着水稻种植技术和方法的防水标志牌制作好了。”
当一群人举着一大堆木牌从田埂间跑过来的时候,穿着新手用蒙损教的植物拓染技法做出好看叶子和花朵花纹的衣服的宝增停了下来,冲那边甜甜一笑。
灿烂的笑容,不由让接近中的少男少女们心中一荡。
经历了苦难,还能保有这样干净纯粹的笑容,这嘴角的甜意简直透人心脾。
都说少年的脸红胜过一切情话。
唔,不豪!
是男女通杀款。
将标志牌插在辛苦开垦出的田边,放下一切的少男少女们,此刻簇拥着,毫不留恋的向东方行去。
……
像这样的人还有很多。
也大概是下午差不多的时候,一家街边的小吃摊。
这家的生意格外的好。
“没有了,今天的卤货已经彻底卖完,感谢大家的照顾和支持。”
不管出汗再多都蒙着面巾的老板娘说道。
已经不是第一天这样歉意的看着一脸未尽兴的食客们了。
以前几月前最开始只煮一锅还忐忑紧张,现在连煮三锅都有些不够卖。
有人问她这样子捂着脸不闷吗,老板娘表示这样才卫生。
实际主要还是遮挡她那张容易引起人不怀好意的脸。
她的声音亲切婉转,听上去还很年轻。
待最后一桌划拳的食客散尽,夕阳已经开始挥洒余晖。
老板娘招呼伙计收摊子:
“大山哥。”
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提着桶走的过来,开始用拧干的热毛巾擦拭桌面。
男人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衣,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
他擦得很仔细,眼睛沉默地只关注面前的活计。
只有偶尔去洗帕子的时候,目光会忍不住在老板娘的身上掠过,当对方若有所觉望过来时,他又脸色通红的迅速低下头去。
“噗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