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庄重自守,故与人无所争。”
与人无争?夫子何出此言?
季离皱眉,试探问道:“君子不争?”
夫子轻笑,以为理所当然。
大先生也附和道:“小师弟,老师言之有理。”
季离却实在恼火。
他想不通。
不知夫子,要他怎么个不争法?
是该引颈就戮?还是该面缚舆榇,等着人家上门取剑?
要不要再提前把剑给人家磨好?
“老师,有一句话,我很喜欢,也想着送给您。”
“哦?”
夫子好奇问道:“是哪一句?”
只听季离冷声道:“未经他人事,莫劝他人善。”
这浑小子!
夫子气的瞪眼,可眼睛本就不大,再用力睁,也实在没甚威势。
大先生却又说道:“老师,小师弟言之有理。”
夫子没理睬,重重一哼,握着扶手,从高椅上跳下。
“从今往后,你便是书院的世间行走,再有人上门送帖求战,你就去顶上。”
说完,便低着头,拎着破碗,背手朝外走。
季离一愣。
待得反应过来,夫子已走远。
他只能高声喊道:“您这是收徒,还是找打手?”
夫子头都没回。
季离只好转身,看向大先生。
大先生坦诚道:“小师弟,老师此举,想来是二者皆有的。”
季离心中愤愤不平。
“师兄,老师只教我两句废话,就要我给他拼命,这实在是没道理。”
大先生耐心解释道:“小师弟,你刚来,所以还不清楚,老师……从不与人讲理。”
季离:“……”
如此,季离便算是误入了歧途。
大先生同二先生一样,让季离先去竹楼看书,有何不懂之处,可随时问他。
还说竹楼中,藏书三万卷,若能读通,读透。
哪怕不修君子意,起码也能成个圣人。
不过有关于修行之事,黄金甲早帮着他定下基调。
如今也没其他法子,只能慢慢修养如意,争取早日破开神阙穴的第一道锁。
他不觉着,读书能有多大裨益。
可季离心想着,有夫子这样的老师,他很难心意通畅,怕是对如意的修养,都会阻碍不少。
往后,得离夫子远点儿。
这般想着,季离出了院门,却是一眼就看到了别样景致。
真不是他偷瞧。
而是远处花田中,小和尚承远,实在是毫不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