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赵绵绵也没在家里嘚瑟太久,她病休的第二日,家里来了贵客。
贵到什么程度呢?
秦舒虞一见到来人就脸色大变,连忙去后院请了婆母出来。
请贺老夫人出来见客的同时,她又以最快的度着人通知尚在官署的贺兆先与贺简行。
等所有的事情忙完,这才毕恭毕敬的站在老夫人的身后,连凳子都不敢坐的那一种。
这个贵客就是——
萧海州。
贺家上下怎么也想不到,那位位极人臣把控着天应朝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萧海州萧太傅竟然会这个时候出现在贺家,还一副心情甚好的模样!
老夫人见到萧海州的那一刻甚至把这两年贺兆先与儿子孙子做的那些事都想了一遍,生怕是露出了什么马脚,亦或是被这位太傅大人寻到什么把柄,逮着机会上门兴师问罪来了。
不过萧海州此行的目的并不是贺兆先与贺简行,他随便与贺老夫人闲话了几句,就切入了正题。
“前几日在寻山书院见那小姐儿晕倒,似乎吓的不轻,不知道这两日可好些了?”
萧海州提了赵绵绵,贺老夫人与秦舒虞心里皆是一惊。
贺老夫人不知这萧海州提起绵姐儿是何目的,联想到前日也是那玄麟卫亲自把赵绵绵送回家的,便留了个心眼,模棱两可的道:
“劳烦萧大人挂念了,姐儿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这两日嫌那书院太无趣了,便寻了个由头在家里偷懒。”
谁知萧海州听了贺老夫人的话,非但没有罢休,反而来了兴趣。
“偷懒?”
只见萧海州挑了挑眉,一张脸上全是明晃晃的笑意:
“你们家这姐儿倒有趣的紧,在书院里被那四脚蛇追的到处躲不说,这会儿还偷起懒,连那书院也不去了?”
老夫人与秦舒虞对视一眼,各自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两人猜不透萧海州心里所想,只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呵呵,小孩子嘛,自是玩心重了些。可怜我们家这小姐儿自小没了父母,又在那乡下地方过了几年的苦日子,我与她舅母难免会多宠一些。”
“若是冲撞了萧大人,还望萧大人海涵。”
贺老夫人一句客套话说完,萧海州也不接话,顿时,偌大的前厅便陷入一片沉默,安静的让人心里慌。
偏贺家派去寻贺兆先与贺简行的小厮还未回来,只留两位女眷,浑身冒着冷汗,连动都不敢多动一下。
就在秦舒虞与贺老夫人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的时候,萧海州站起了身。
他挥了挥手,一派风轻云淡。
“冲撞倒谈不上,只是我与那小姐儿甚是投缘,今日来都来了,不如去瞧瞧她是个怎么偷懒法的吧。”
说着萧海州大步一迈,竟是不管不顾的要往那后院的方向行去。
按道理,贺家的深宅内院,一般人是进不去的。
可来的是萧海州,见的又是那只有三岁的小姐儿,一切便都破了例。
萧海州踏进临岚院的时候赵绵绵正四仰八叉的躺在矮榻上打呼噜。
要不是冬竹眼疾手快的把人给摇醒,怕是她还要继续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