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说笑而已,红葵你真可爱,是吧~
云天河站起身,一手还捂着心口,估计是觉得一下子就不疼了,他还诧异地低头看了看,我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在云天河低头看心口的时候,钟鼓挺得意地小幅度扬了扬他那硕大的龙头。
云天河松了捂着心口的手,抓抓脑袋,看着那法阵,抿了抿唇,又看了看钟鼓,盯着昂首挺胸浑身都散发着‘我很厉害崇拜我吧崇拜我吧’气息的钟鼓一会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谢谢。”
得,钟鼓更得意了。
这只偶尔会孩子脾气的龙啊……
于是,从善如流的,我也点点头,微笑着对钟鼓一礼,标准自然是按照临猗班主任他们交过的最高级的感谢形式。
“多谢。”
很显然,投其所好这一招我做的很完美。
顺带,马屁,喔,不对,龙屁也拍得很不着痕迹。我实在厉害~
忽然又有点惆怅,这以前为了逃避临猗班主任“老师联合家长统一战线”的惩罚,而修炼出来的本事啊……
钟鼓对我点了点头,动作幅度其实很小,无奈他体积太过庞大,龙头动了一点点儿看起来也是很明显。
然后他看向云天河,视线在他面上带着几分腼腆的笑容里顿了顿,金色的眼瞳中浮起一丝极浅的怀念,似叹息一般地开口。
“本尊今日令你得偿所愿,但是等你有朝一日,尝遍世间辛酸之时,或许就会怨恨这样的命运。”
他摇摇头,金色眼眸微微眯起,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也许是故人,也许是旧事。他的身形慢慢淡去。
“胆大又有趣的凡人啊,待你此生阳寿尽时,本尊会来找你,看一看你是否还是如此洒脱!”
如同出现时候一般,钟鼓的身影安静地消失在了空中,我看着盘绕在不周山体上的石龙,耳边仍然回响着他最后的长笑。
他说我没有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不知道自己的存在究竟有什么意义。我以为我有过,可是他仍然说我没有,之前纠结过了,现在想来……这两个问题实在太过深奥,已经达到了透过现象看本质的深度。
吾辈驽钝,本打算用以前百年一生来好好参悟,结果还没开始参悟,就穿越成了一把剑,重新活了几十年的十八岁。
至于现在……我想,我还得保持着这样的状态几十年几百年或者几千年,并且在这几十年几百年几千年之后,我仍然有着漫长的时间去思考去体会去寻找。我不知道生存的意义,但是我知道我现在想要什么,骑驴找马,慢慢来吧。
orz……为什么突然觉得生命恒久的生物生存的意义就在于寻找自己存在的价值去了?
真是杯具。
却也……在某种程度上,是幸运。
起码,还有着时间去寻找,在漫长的生命里,还有着可以执着于此的事情。
另外,幸好,在心理上,我仍然是一个人类。
因为人类的生命短暂,所以执着。
我这边感慨着,慕容紫英安静地陪着我,如果忽略他的面无表情,其实有个人这么安静的陪着,也是一件让人不由得安下心来的好事情。
那边,韩菱纱紧张地问了云天河刚才的伤势,然后顺利地被云天河口中的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没事给绕昏了。这妹子对云天河那小子的关心,明显的我都要扼腕了,为什么善解人意贴心贴肺的好姑娘,都一门心思看上了不解风情的木头呢!?
实际上也不是那么木头的云天河微笑着看韩菱纱,笑容忽然一顿,眉头皱起,捂着心口啊地惨叫一声,身子蜷起倒了下去。
“……!”
慕容紫英从我身旁疾步走过去,白底压着蓝边的袖袍扬起,拂过。他半蹲下、身皱着眉试了试云天河的内息,而后给云天河加了个状态。
我注意到,他施展仙术的时候,脚下会出现几个小小的阵法,这些阵法……看起来有点熟悉。
“天河!”
韩菱纱吓得花容失色,面色苍白,想碰却又不敢碰触云天河,手指伸出去又在碰到他之前缩了回来,收紧握起。
“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别吓我……”
云天河对韩菱纱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可惜因为疼痛而显得有些扭曲。
“切莫勉强开口!”
慕容紫英眉头深锁,盘膝在云天河身后坐下,让韩菱纱帮云天河扶着坐起。
“还不快静下心神,我运功助你调息!吐息引气,宁神静心,如是往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走上去,只站在原地,甚至甚是惬意地双手环胸,将重心压在左脚上,略略斜了身子,安静地看着他们在那边着急,那边关心,那边忙活。
那边的因为彼此关切在意而起的热闹和即使弥漫着紧张感也难以忽视的温馨,是他们的。没有我,也可以。
红葵在魔剑里表示了下自己的存在感,我松了手臂笑笑,摸了摸魔剑。
“唔……”
云天河痛苦地闭上眼睛,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一会儿通红一会儿惨白,看的韩菱纱几乎要将自己的衣摆揪出褶皱来。
“很冷……又、又很热……”
“静下心来!不可自乱心神!”
慕容紫英严厉地低吼出声来,云天河皱着眉应了一声,状态好了一点,却仍然是忽红忽白地变着脸色。
“天河……”
韩菱纱喃喃出声,定定看着云天河,秀眉微蹙。
他们在那边忙活,充分地给我显示了什么叫做关心则乱,摇摇头,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终于还是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