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眼望去,一枚玉扳指静静地躺在表叔掌心,色泽深沉而内敛。
我拿起玉扳指,触摸其质地,坚硬而光滑,阳光下,它散出淡淡的光泽。
“内有字迹!”表叔趋前,指着扳指内部。
我举过头顶,对着阳光,看清内部一行诗句,徐徐念道:“浓、色、秋、风、西、日、落?什么意思?”
“落日西风秋色浓!”表叔从容地复述。
“啊?原来如此~”我嘿嘿一笑:“此句何解?出自哪位诗人之手?”
“落日西风秋色浓……”余念嘴里念叨着。
“是白。”表叔细声道。
“白?咋看出来的?”我一脸茫然。
“落日说明明在下面。西风便是风的西边,风的西边是一撇。对!是白!”余念目光闪烁:“尽起兄果然一语中的!”
钟叔忽然插入话题:“白……哎!对了!年前,好像是有个姓白的,携着媒婆,来黄家提亲,说要纳小竹儿为妾?”
“不是订了亲嘛?”我问。
钟叔回道:“哎呀,那白家权倾朝野,一手遮天,老黄是读书人,断不会让自家孙女沦作他人妾室,所以才草草为小竹儿订了人家的。”
有个名字跃然心头:“白家?究竟是哪一家?”
“是……什么郎中家的……”
“兵部郎中?白掞!”我与余念共同说道。
钟叔点头称是:“没错,就是他!”
“又是他!”余念蹙眉道。
“不过也就敲锣打鼓地来了那么一次,被老黄头赶走了,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我怎么觉得,像白掞那种无赖,不像是会不了了之的人呢。”我把玉扳指丢给余念,擦了擦手。
“老黄头也是成日担惊受怕的,年儿都没过好。”
“裴度!”表叔唤来一名佩剑男子,附耳说了几句话,那名男子便飞一般跑走,来无影去无踪。
“钟叔,您也辛苦了,我送您回家去吧。”表叔搀着钟叔走出柴房。
“哎好好,阿起啊,你费心了啊。”
我与余念回到正厅,瞩目四方的院宇。
“这个叫小竹的姑娘,怕是凶多吉少。”余念沉思片刻说道。
我揪着嘴上的死皮,含糊着应声:“怎么说?”
“依据门前的血迹,应是三个人的份量,院中仅有四人,想来小竹姑娘受伤后,被他人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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