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何玉琼就要走,孙母立马抓住她的手死死扣住不放手,“玉琼啊,我不是来要钱的,我。。。。。。”孙母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来是有另外的事找你。”
“什么事啊?”何玉琼跟着装糊涂,她到要看看这些话孙母要怎样说出口来。
孙母想了想找了个理由搪塞道:“你看阿耀被抓进衙门了,也不知道会被判什么罪,多久才能出来,你是个好姑娘,母亲我也不愿意耽误你一辈子,不如,母亲写封和离书给你,你自去寻找下一段幸福可好?”
何玉琼不由得多看了孙母两眼,心里惊叹道:不亏是活了几十年的老人,说话做事就是一套一套的,明明是为了救他儿子出来故意要甩了我,转眼却说成为了我好,若不是我提前知道根源,此刻怕是还要对她感恩戴德了,况且若此刻我答应了,等孙文耀出狱以后,我怕是还要背上一个不顾夫家危难,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骂名,真是好心计。
既然是做戏,谁又不会呢,何玉琼顿时委屈地拿起丝帕捂住嘴伤心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问道:“母亲可是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没有,没有。”孙母连忙否认道。
“既没有那为何要休了我?”
“不是休,不是休,是和离,我给你写和离书。”孙母保证道。
何玉琼顿时大哭起来:“天爷啊,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我对孙家尽心尽力,要钱要人我从不推辞,对母亲,对夫君更是三从四德,唯恐做得不够好,进门不过一个多月,就为夫君抬了青梅竹马回来做姨娘,七出之条我到底是做做了哪条,竟被夫君如此嫌弃,成亲不过两月就要休了我。”
“不是休,不是休。”孙母急的手足无措,拉着何玉琼安慰也不是,不安慰也不是。
这是门外响起声响,“是谁要休了我女儿?”来人正是何玉琼的母亲何母。
原来孙文耀被抓一事传遍整个蜀地,自然也传到何母耳中,她当时正在外面巡店查账,也顾不得许多,放下账本就往回赶,这时可大可小,她得回来同何玉琼商量,若是要救,再多钱何家也出得起,若是不救嘛。。。。。。
只是没想到她刚赶到女儿房间,就听见有人要休她女儿,哼,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哟,这不是亲家母吗,今日怎么想起到我家来了?是来看玉琼吗?玉琼身体还没养好,等养好了我亲自给你送回去,保准不让她偷懒。”何母拉着孙母的手假意寒暄道,又对着何玉琼令色道:“玉琼,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婆母来了,怎么不请人家上座啊。”
刚刚只顾着演戏了,竟忘了这些礼节,何玉琼连忙伸手去扶孙母上座,这些礼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若做得不到位,就会被人戳脊梁骨。
“哎呦,林员外怎么也来了,稀客,稀客,快上座。”何母亲自去请。
林员外也很尴尬,这蜀地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何夫人的名号,都说她巾帼不让须眉,做起生意来不比她夫家何老爷差,若是平日上门做客,林员外肯定高兴,可今天却是为着掺和人家家里事,伤脑筋哟。
林员外看了一眼孙母,发现孙母也偷偷拿眼睛撇他,两人相顾无言,何玉琼坐在最下首的位置上,既然是演戏,就没有说停就停的,于是又掏出丝帕断断续续的哭起来。
“我的儿,你怎么哭了?是谁欺负你了,你说,娘替你报仇去,咱们虽是商户身份不高,可咱们家有的是钱,就是拿钱砸也能将欺负你的人身上砸个窟窿出来。”何母还不知道何玉琼在演戏,是真的心疼,一边抱着何玉琼安慰,一边发狠要报仇。
一句话吓得孙母瑟缩了一下,孙母更加不敢说话,不过,她不说话自有人说话。
何玉琼扑到何母身上委屈地哭了起来:“娘,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孙家要休了我,呜呜呜。”
“什么?!”何母大怒:“我说刚才是谁这么大胆地说要休了我女儿,原来是孙老夫人啊,不知我女儿是做错了什么,惹得孙家不喜,非要休了我女儿,若是说出一条来,我何家决不纠缠,若是说不出来,哼!我何家可不是好欺负的。”
“没有,没有,我没说休。”孙母连忙摆手否认。
“哦?不休,那就是我们听错了,亲家母可别怪罪。”何母话音刚落,就听见孙母在一旁小声嘀咕道:“我是说和离。”
“你说什么?”何母生气道:“为什么要和离!我女儿哪儿做得不好,你们家要如此对我女儿,和离之后,你让我女儿如何出门见人!”
见孙母又要拿那套说词出来,林员外赶紧抢先一句说道:“是忠义伯,忠义伯看上你女儿了,这才将孙郎君和我家那个不成器的抓进衙门关起来了,还说,只有孙家放何氏女归家,才同意放他们出狱。”
“什么?”
不仅何母震惊就连一旁的何玉琼也大吃一惊,怎么会跟忠义伯扯上关系,不是顾义北吗?何玉琼偷偷伸进袖口里捏了捏那只信号弹,顾义北给她这个东西,其实就是怕扯出他来,何玉琼会受委屈,只要她放出信号弹,顾义北便会立刻赶来做她的依靠。
只是,替她担了这污名的怎么从顾义北变成忠义伯了,她何时跟忠义伯扯上关系了?
事关女子名声,何玉琼不得不小心,她立刻跪到孙母面前,三个手指朝上指天发誓:“母亲,我何玉琼对天发誓,从不认识什么忠义伯,更没有跟他见过面,此等可笑的言论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若我说假话,就让我天打五雷轰,死后坠入阿鼻地狱不得超生。”
这道誓发得可谓极重,就连心里早就认定是何玉琼在外面勾搭忠义伯的孙母也不免怀疑自己是否弄错了。
何母也回过神来,她一把将女儿扶起,对着林员外骂道:“林员外,我敬你是个有身份的人,处处对你恭敬待之,可你也不能张嘴就往我女儿身上扣屎盆子啊,我们家确实是商户比不得你们身份高贵,可我们家也是要读书的,礼义廉耻这几个字也识得懂得的,你即说我女儿与忠义伯有染,这样,咱们这就去找忠义伯当面对质,看看到底是谁故意栽赃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