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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复明（第4页）

只不过与其说是睡得更沉了，倒不如说是心魔正试图拉着他彻底堕入绝望之中。

“我们本不会死……都怪你！”

“是你杀了我……我要你偿命！”

“啊啊啊啊——修也，你也给我去死——”

“为什么死的会是我而不是你啊，我好恨啊——”

无数孩童的身影化为咆哮着的恶鬼凶魂，朝着世良修也撕咬扑叫。

他完全不能动，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那血肉模糊的灵魂扑过来，朝自己一声声地哀泣索命。

正当那些魂魄要扑到自己身上的时候，眼前的场景再次变换，那些索命的少年少女像是幻梦一样消失不见。

世良修也被挂上了十字架，四肢都被牢牢捆绑，就连头顶上也带上了荆棘花环，疼痛混杂着血液从额头上流下。

下方是堆叠的柴火，正有人拎着一个油桶朝着柴火上浇油，还有不少人正围着看，手中拿着明亮的火把。

“班长……？”

世良修也瞪大了眼睛。

“我不是你的班长，警校不会有你这样的杀人犯。”

正在浇油的“伊达航”抬起头来，脸上是陌生的敌意与警惕。

“不，不是我……”

他想下意识地辩解，但是无论什么话语，到了嘴边都变得苍白无力起来。

“还不是你？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修也。”

“松田？怎么你也……”

世良修也有些不敢置信，再抬眼一看，似乎围观自己的都是熟人。

赤井家、工藤家、毛利家、宫野家、黑羽家……

松田阵平、降谷零、伊达航、诸伏景光、萩原研二……

陈安远、松下优、雨宫长泽、鹤田花子、樫村弘树……

甚至还有已经死去的林楚汉。

这些人有着和他们本人一模一样的脸庞，上面露出的却是清一色的嫌弃、蔑视、仇恨，还有失望、痛恨的负面情绪。

“你是杀人犯……”

“你是杀人犯……”

“你是罪人……”

“你无可救药……”

“你该死……”

从他们这些自己最熟悉、最信任的人口中吐出的话语，自然是最伤人的。

世良修也呼吸有些急促。

他想辩解，可是却也无从说起。

毕竟，他的确是杀人犯，是背负了几十条无辜孩子性命的杀人犯。

他将用一生的悔恨与折磨来消磨掉自己所有的生命力，直到自己站上最终的审判台。

“……我认罪。”

他最终低下了头颅，不忍再去直视他们的表情。

所有人都将自己手里的火把用力掷出，熊熊火焰很快就借助着油与柴火，吞噬了他的身躯和背后的整座十字架。

好痛……

真的好痛……

世良修也突然很想哭。

他就那样默默地流着眼泪，任由火焰将自己的身躯燃烧。

但是，世良修也最终还是在火焰中睁开了眼睛。

与此同时，他张开嘴，嘶哑着声音，用一种古怪但是神圣无比的语言唱了起来。

“foukirahyearpresiareen”

（此刻恳求众神侧耳倾听）

“duaszdueieranastezuieganaf”

（你没有夺去生命的权利）

“azdueierairsanaf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