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开始疼是五年前吧,三年前慢慢的就走不动了,去年彻底下不了床。”
“是怎么个疼法?”春暖问:“是像针刺一般的疼,还是酸胀疼?”
“都有。”周大娘觉得现在疼得都麻木了,有时候都感觉不到疼了一般。
“我看看腿。”
从小脚踝到小腿再到膝盖上,春暖每按一下,就一个深深的凹印。
这是肿了。
“大夫,我娘这是什么病啊?”
周三娃一脸的担心。
“最早疼也没看大夫?”
“咱乡下人,小病小灾的就没想过要看大夫。”周大娘道:“上了年纪的人,总会这里疼那里疼,谁也没当一回事儿,偏偏我倒霉疼着疼着就下不了床了。”
“小病不治就可能拖成大病。”春暖道:“有病就得看大夫,小病小治,大病就不好治。”
“看大夫要银子,小病若看大夫,一年的收成都不够。”周大娘道:“庄户人家命没那么金贵,小病不治大病没钱治,阎王几时召唤几时去,命贱着呢。”
“也不是这么个说法,小病只需要花费极少的钱就能解决大问题,最最关键的是不用人受苦受痛。”
春暖嘴上这样说,心里很明白,庄户人家大多数都这样想的,根深蒂固的观念没办法改变。
他们往往因为节俭把小问题直接拖成了大问题,她们说的阎王几时召唤几时去,却忽略了疼痛没受过阎王是不会让他去的。
与其这么痛苦不如小病的时候就治。
像周大娘这样年纪并不大,治好了利利落落的生活多好啊。
“哎,我这病,没法治啊,大夫看了三个,都说治不好了。”
周大娘又是一声叹息。
“能治好。”
春暖轻飘飘的三个字让周家母子俩眼里都放光。
不过,转瞬的功夫周大娘的眼神又黯淡了下来。
“还是不要花那冤枉钱了吧,这个家够穷了,三娃子挣点血汗钱不容易,我不能拖累他了。”
“娘,只要能治好您的腿,儿子不怕拖累。”周三娃对春暖道:“大夫,求求您,把我娘的腿治好,我……我……我给你们磕头了。”
周三娃说话间直接就跪了下去“噗通噗通”磕了三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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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起来吧,我可以给你们开药方,你们按说的药方去抓药,该忌口的忌忌口,吃完药就可以站起来了。”春暖道:“只是能行走,不能挑抬重物。”
“能行走就好,能下床就好,不能挑抬都是可以的。”周三娃求之不得:“我也没想过要我娘挑抬了。”
“我也不奢求挑抬了,就是能下地走路,能给他们爷儿俩煮煮饭,洗洗衣服我就心满意足了。”周三娘道:“我也想三娃子能早点娶个媳妇,这样的话我死了也就闭目了。”
“娘,您别说这样的丧气话。”
“是啊,周大娘,您还年轻呢,这病能治好,别放弃自己。”
春暖听说周大娘才四十三岁心里很是震惊,和自家母亲一样的年纪,母亲虽然这两年沧老了一点,但依然还是美貌的中年妇女,而这位周大娘额头已经布满了皱纹,两鬓的头已经花白了。
若不是亲口听说她四十三岁,春暖觉得五十三都有不止。
所以,贫穷和病痛真的会让人衰老十岁。
“大夫,我娘这病……”
“周大娘这病是因为机体正气不足,腠理不密,卫外不固,感受风寒湿热之邪,导致膝部肌肉、关节、经络痹阻不通,气血运行不畅引起的。”春暖道:“我给开点药,再针灸几次,吃完药慢慢的将养,是可以重新下床行走的”
“太感谢大夫了,太感谢大夫了。”
此时的周三娃心里真是庆幸万分。
若自己当时和兄弟位真的动手伤了这位姑娘,那娘就真的只能在床上躺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