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腿疼的谢茵茵身子一滞,脸红了青,青了白,直想返身回去,这意思还是怨自己害了她,这不是得理不饶人了吗?
咬了咬牙,又扬起笑脸,装作没有听见道:
“茵儿带了补品,让人去马车里拿来,看看哪些能用得着!”
两人一起进了外院,谢茵茵因后错了半步,便瞧见嫂嫂走路仍是一瘸一拐,再看侧颜,脸色实在难看,心里狠狠的一沉,只道这次怕不好交差!
围观的人群看着主家那蹒跚的背影,不禁唏嘘,咬耳掐舌,只道这长宁侯府定不是好的。
当家少奶奶来庄子十来天,竟不见一人来看,那姑爷心得有多大,人都快去了半条命,也没来瞧一眼!
好容易罪魁祸来了,瞧瞧说的那些话,从对话中早已听出端倪,这哪里是来赔礼道歉,反倒像是耀武扬威,一点诚心都没有!
便有庄子专门出去采买的人,刻意同附近庄子的采买接触,还未等谢茵茵回城,风言风语便又刮了起来!
这里谢茵茵被让进外院堂屋,见屋里一色的金丝檀木家具,清香扑鼻,气派非凡!
桌上已摆了十几碟糕点和蜜饯,眸子里隐晦的闪出一丝嫉恨,长宁侯府府里空虚多年,哪敢有如此大的排场,嫂嫂这是仗着嫁妆惊人,在自己面前显摆,让自已难过!
心里腾起火意,暗暗磨了磨牙,端起茶盏品了一口,茶香四溢,的确好喝的紧,便笑问:
“茵儿喝着这茶颇香,敢问嫂嫂,这是什么茶?”
“此是无根茶!”
“茵儿倒知晓一二,所谓无根,便是雨水雪水,或是露水……只是,要采这水,颇费功夫……”
见小姐只品茶不答话,冬梅便道:
“回四小姐,我们小姐每年会派几人专采集无根水,只为应对来咱们侯府的女客,就连这雨前龙井,平日旁人是喝不到的……这可是我们小姐用自己的嫁妆银子补贴出来的……”
谢茵茵一听,嘴里的茶香顿时变味,脸色不禁冷了冷,这主仆几人,专在我一个庶女跟前显摆,好似喝你一点子茶叶,陈多大人情似的!
这茶喝不下去,任务也还没完成,不仅心焦气躁,冲绿芽使了个眼色,那绿芽便退了出去!
岂料绿芽前脚刚出去,后脚英子便跟了上去:
“这位姑娘,你这是要去哪,我陪着你去,咱们庄子有些大,庄户人粗鄙,怕冲撞了你就不好了!”
绿芽本是听小姐四处转转,去后院瞧上一瞧,若能找出些少奶奶的把柄,也能牵制一二,提回城的要求更容易些!
没想到这前脚才出来,便有了个拈人精,绿芽也才岁,人虽聪明,机灵,却也没多少城府,话不禁带了些尖锐!
“不用你跟着,我不过是在附近转一转,哪用得着你陪着!”
这话一出,英子便冷声道:
“姑娘,这话说的好没道理,谁不知道大户人家规矩颇多,不能随便窜走。你第一次来庄子,便要到处走动,也不怕传出去折了侯府的脸面!”
绿芽本没见过英子,以为不过是庄子里的粗使丫鬟,并不放在眼里。
岂不知这英子聪慧,来了小姐身边伺候,有周嬷嬷和春兰她们用心提点,竟将规矩记得大差不差!
被英子抢白一通,绿芽便知自己说错,便又道:
“我不过是去净手,不好意思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