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回过身,笑眯眯的表情立马就变成懒洋洋的懈怠,挑着眉看龙溟的模样还带了几分若有若无的挑衅。
“似乎是受到缚魂玉宿体的影响,他体内我设下的封印已经松动,恭喜。不过,那缚魂玉的宿体本座挺喜欢,不管是就这么丢了性命还是被魔翳拿去了身体,都未免有些可惜。”
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的,魔熙回味着妹子之前那个灿烂的笑容,被荷尔蒙填满的脑袋里只剩下那双猫儿一样的琥珀色眼眸,顿时荡漾了起来。
和自己一款的诶,果断高端大气各种上档次啊~
不过妹子那一款底下多了一颗小痣,啧。
龙溟的心一下子就拔凉拔凉的。
小舅啊,昨晚才一起开开心心谈人生谈理想就着美丽月色来过几发的小舅啊,你这是要闹哪样?难道那姑娘跟你来一发才不“可惜”吗喂!
想都别想。
龙溟瞬间阴暗了。
等了这么多年做过那么多次还下血本被做了一次,就换来那么些似是而非的几句告白,却始终矢志不移软妹陪伴左右仍然一颗红心向渣舅,本王容易吗!?
“龙公子和莫前辈的感情真好~”
不明真相的瑕乐呵呵地跟暮菖兰聊着天儿。
暮菖兰点点头,不过目光却始终若有若无地徘徊在魔熙身上,他那款和魔翳极其相似的祭司服外袍让她多少心生怀疑,可那明显比雇用自己打入夏侯瑾轩几人内部并随时传递几人行踪的黑袍人矮了几分的个头,又让她迟迟无法做出判断。
心念几转,她看向凌波,不着痕迹地打探着。
“瑕妹子说的对,我行走江湖那么多年,还是甚少见到这样亲密的甥舅,而且莫前辈那么年轻,看起来倒更像是兄弟一些。”
“龙溟远离故土,能与舅舅在此地重逢也是难得,是以较之旁人要亲近许多。”
放慢脚步走在她们身边的凌波笑了笑,伸手将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
她平静地与暮菖兰对视,目光澄澈而又坦然,带着对龙溟与魔熙毫不怀疑的信任。
“修行之人,容貌经年不变者比比皆是,倒也不足为奇。”
“是啊是啊。”
夏侯瑾轩也凑过来,听到这类话题就开始莫名兴奋的小少爷又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我幼时曾听方外之人提到过昆仑的天墉城,城中执剑长老须发皆白如雪,容貌却俊朗一如青年,数十年未曾变易。书中也曾有记载,樵夫误入林深之处,观二长者弈棋,待得一局终了,长者不见,斧柄已朽,是所谓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想来那些传说中的仙人,也都是这般纵使沧海桑田,依旧容颜不长吧。”
“夏侯公子果然博学多才。”
凌波的声音里带着些忍俊不禁的笑意。
暮菖兰叹了一口气,耸耸肩膀。
“大少爷,你这究竟读的都是些什么书啊。”
走在后面却一直竖着耳朵听的皇甫卓一甩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剜了夏侯瑾轩一眼。
“旁门左道!”
一时忘形的夏侯瑾轩只能啊哈哈干巴巴笑起来。
远远地,已经可以看见城郭的轮廓,笼罩在一片乌云下的建筑,与中原的房屋四平八稳坡顶围墙的风格迥异,带着弧度的屋顶像一个圆滚滚的萝卜被切了一头扣在桶样的建筑上,阶梯沿着建筑的外围螺旋状向上攀升,四周被城墙围起,每个角都有一个那样的穹顶。
魔熙打量了下这座古城,不见了昨夜森森的鬼气,整座城都被一层结界笼罩,透出淡淡的绝望。
虽然不知道那鬼气是怎么形成的,但是鬼气森森的地方,水灵珠这等古神遗留下来的灵物是死活不肯呆着的。
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可一旦真对着那些弱小的人类,又最是厌恶不屑,那群古神都是一副德行,连他们的东西都是物似主人形。
神界一生黑的魔熙果断吐槽了一句,本来被挑起些兴趣来准备进去看看那鬼气到底是咋回事,可一转头就看见龙溟凝视着这座沙漠古城的眼神。心中莫名一滞,魔熙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开口。
“水灵珠不在此处。”
龙溟顿了顿,转头看向魔熙,那双深紫色的眼眸里认真而又凝重。
“总要亲眼得见,方可万无一失。”
“随你的便。”
从自家小舅并没什么变化的语气中听出了难得的体贴被拂的不悦,龙溟的面上露出些许无奈,心底却又为着他为自己着想而有些欢喜。可惜,龙溟固然相信自家小舅的判断,也知道他是不想自己白费力气,却是无论如何都要亲眼看上一看,方才能够心安。
转身看向跟来的几人,龙溟已经又是那位温和稳重,似乎始终成竹在胸从容不迫的龙公子。
“这里便是楼兰古城,进去看看吗?”
作者有话要说:
内容提要才是大花的心声啊,就差叹一句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了,抖
妥协的大花
异域风情的建筑在细节装饰里仍然可见昔日的奢华,大约是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宽敞的街道上看不见一个行人。丝毫没有被这实在有几分冷淡的闭门羹打击热情,夏侯瑾轩兴致勃勃地沿着路一阵小跑,终于在向下的台阶那里挖出了一个本地人。
戴着坎儿帽的大叔蹲在墙角那点可怜的阴影里,闷不吭声地抽着烟,任由夏侯瑾轩一个人在那里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表情麻木。
夏侯瑾轩极其有毅力地换了好几种语言,尝试与这位沉默寡言的大叔沟通,最终仍然只能铩羽而归。为自己的出师不利默哀了下,小少爷重整精神沿着城内唯一的大路继续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