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啊?”
高莫莫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又重新开口,“你们顾总工,刚来公司的时候,很多女员工喜欢他呢,连我们公司的好多女孩子都听说他了。”
傅晚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又觉得正常,“没人喜欢他,我才觉得奇怪。”
“可是没多久,就没什么人说起了。”
傅晚晴抬头,疑惑地看着好友。
高莫莫清清嗓子,“听说顾总工的耳朵有问题。开始大家都不知道,后来你们公司一个员工的朋友是顾总工的小学的同学,说他从小就听不怎么见,后来一传两传,大家都知道了。”
“怎么可能?”傅晚晴驳道,“你看他说话还有平时和我们交流,哪里有问题?谣言止于智者。”
高莫莫有些急了,“开始是很多人不信啦,可是有一次你们车间里的机器出问题,需要他去调试。机器突然发出的声音可以震聋正常人的,别人全都戴了护耳器,他什么都没戴就去了。你说,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再说,现在有助听器嘛,他戴了助听器,和别人交流起来自然没什么问题。但是你如果真喜欢他,你要考虑清楚,万一这个是遗传的……那些女孩子都是想到这个,才放弃的。不然他早被别人追走了,哪里轮得到你。”
“我……”傅晚晴突然觉得桌上的美食都索然无味,今天一上午受到的刺激有点大,她需要时间好好消化。
同样觉得受了刺激的,是和她一屏风之隔的戚少商。
戚少商好不容易在车间里找到顾惜朝。顾惜朝正忙,本不想吃饭,架不住戚少商说教,被他拉着来了这家餐厅。却不料……
顾惜朝看着表情呆滞的戚少商,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后悔出来吃这顿饭。他不语,只是指着菜单,让服务员上两个商务套餐。
戚少商回想起很多。
第一次和顾惜朝见面时,他的确没有听见自己问他“家住和平小区哪一段”;
顾惜朝一直没有考过驾照;
他说一起回家,顾惜朝完全没有听到;
那次车间事件之后,他想看他的护耳器,被他躲了过去;
大排档里人声鼎沸,顾惜朝几乎充耳不闻……
他不是充耳不闻,他是真的“不闻”。
两个人相顾无言,只凭时间流逝。不知道什么时候,屏风那头的傅晚晴两人已经结账走人,而这一头的两人,埋头苦吃。
突然,戚少商把筷子一搁,对顾惜朝说,“惜朝,你不说些什么吗?”
说什么?顾惜朝茫然地看着他,难道他的听力有问题,要向全世界宣布吗?“有什么好说的。”说完又低头吃饭。
“你不觉得这家店的例汤真的很像涮锅水吗?”戚少商认真地说。
“啊?”顾惜朝看向对面的人,“你是让我说这个?”
夹了一块扣肉放到顾惜朝碗里,“不然你以为?”戚少商坏笑着看他。
“你,”顾惜朝把肉吃了,眼里有一丝困惑,“你没听到傅秘书她们说的吗?”
“听到了。这屏风太薄了。”
难道他都不想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你都不想问点什么?”
戚少商笑了开来,“问什么?你愿意说,自然会说。”
他怎么能问?傅晚晴的朋友说出“顾总工的耳朵有问题”时,顾惜朝的脸明显黯淡了一秒。那眼神,戚少商无法形容。似乎是不愉快的回忆化成一片阴霾,笼罩在他的眼里,从未看过的,一种名为自卑的情绪夹杂其中,又急速隐到自尊背后。
他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难道不知道那是顾惜朝不可去触碰的痛?
这些年,他一定很辛苦。
戚少商的心似乎被扔进某种特殊的溶液里,瞬间变得很软。
顾惜朝看了戚少商好一会儿,“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话?”
那沉默,让他错以为自己的隐瞒是一种罪恶。
“我说了,这里的屏风好薄的。我们一说话,隔壁傅秘书就听到了。她在说自己顶头上司的八卦,如果发现自己被抓了现行,她会为难死的。”
顾惜朝深感意外似的,“没想到你心思还挺细。”
戚少商低调地给了他两个酒涡。
革命前辈的教导总是没错的,对待情敌要像春天般温暖,如此,你的(准)情人会觉得你是个善良的人。
历经两个星期,《看见》终于艰难更新了。泪,啥也不说了,某东为这文做了多少噩梦,筒子不要管了,看文就好。
77,你说你的妈妈多么好,硬把你晚生了一日,不然你就2月29日生,四年我才能给你庆生一次啊!哈哈,赶上了,让某东用最真挚的眼神看你,说一句,生日快乐!
另外,王道改版,今日重开,好生感动。群里大家的倒计时,期待又忐忑的心情,让某东真的看到了一种东西,叫做执着,或者是爱。相信有这么执着的大家,王道一定越走越好。某东好久没这么感动了,让某下去哭一场,午饭不要叫我吃了……
看见你说爱我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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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汉字博大精深,有一个成语叫做“锲而不舍”,成语词典内对此解释为:锲:雕刻;刻。舍:停止。镂刻不停,比喻有恒心,有毅力,不轻易放弃。
戚少商此刻对这四个字,唯有另一四字成语可形容,咬牙切齿。
因为傅晚晴如今的行为,为“锲而不舍”下了一个完美的注解。
当天知道了顾惜朝的秘密之后,傅晚晴请了半天假。顾惜朝也只当她需要时间调适心情,便准假了。第二天,傅晚晴又精神奕奕地出现了,除了眼睛有些红,基本没有异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早上不再给顾惜朝带早餐,其他一切照常,对着顾惜朝就能笑成一朵花。